嗯,听起来更可怜了。
汀野柔声问:“没其他兼职员工吗?”
谢书荣坦白:“我其实不管酒吧生意的,全是经理在管,所以对于店里有没有雇佣员工不是很清楚。”
汀野震惊:“那你怎么开工资?”
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汀野突然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可是比富二代还富的豪门少爷,少爷不管手底下有没有人,经理只需报数值,少爷就会眼都不眨地打过去。
毕竟,上流人开店也是玩儿。
“哦。”汀野把路让开:“那大少爷麻烦开个门。”
谢书荣盯着漆黑一片的玻璃门,说:“没有钥匙。”
“你没有什么?”
谢书荣垂下眼,重复:“钥匙。”
汀野深吸了口气,感到不可思议:“你别告诉我连备用钥匙也在经理那?”
事实证明,只要老板把甩手掌柜做到底,这世上就会多一名累死累活的经理。
汀野心说他不辞职谁辞职?
“你要不……”汀野撇向谢书荣受伤的手,犹豫着说:“先去我那处理一下?”
谢书荣抬起头,路灯将他漆黑的眸子照得发光,期翼地问:“只是处理一下吗?”
不然处理两下吗?
汀野动了动唇,把这句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回去。
“可以借住一晚吗?”他又问。
谢书荣头发沾了不少灰,脸大概被人狠狠按在墙上过,侧边有明显的灰黑,倒是那处诱人的、漂亮的莲花印意外干净,当他这么直勾勾看人时,让汀野想到了流浪小狗楚楚可怜的样子。
虽然谢书荣说对方比自己更惨,而且从那道逃跑的黑影来看应该不假,但汀野还是觉得像大少爷这样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又家财万贯的人,吃得亏要更多。
好半晌,汀野才开口:“可以。”
睡一块了吗?
‘醉生梦死’的舞池里站了许多人,巨大的音乐震耳欲聋,藩何半只脚踏在卡座上,举着托盘大声喊:“喂,角落那个朋友,你赌的酒还要不要了?”
那个朋友明显喝高了,伸着手指向楼梯口路过的汀野:“要啊,怎么不要?”
藩何白了那人一眼,低头从口袋里掏出瓶旺仔牛奶丢过去,对方一摸,咦道:“你家85年的拉菲怎么这么小?”
“……”藩何极其耐心:“那是82年大哥,我嘞个娘唉,就这破酒吧还有拉菲,我老板不得原地飞天,哥你快别扣我家沙发底线了,你手上那旺仔……不是,你手上那85拉菲要倒了!”
谢书荣跟在汀野身后扫了眼,评价:“你家经理很有人格特点。”
汀野见怪不怪,领着人上二楼问:“什么特点?”
“会说相声的善良笨鸟。”
汀野笑了笑,绕过走廊边未及时丢弃的垃圾,推开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