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砚左手手背上贴着一条创可贴,上面有花花绿绿的小熊和草莓,很可爱,右手在码方向盘开车。
沈知蒽坐在副驾,手里攥着沾血的白色纸巾,想说话又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少许,闻书砚先出了声,“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活该,自找的。”
沈知蒽快看了闻书砚侧脸一眼,缓声说:“你要这么说,好像也不是说不通。”
话一敞开,沈知蒽把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你——你在床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娴熟得不得了,时间还长,每一回都能坚持好久,别人都说新手很快,而你一点都不快。”
“这些,我从来没问过你什么,我觉得你年长我几岁,风流倜傥,人生经历必然要比我丰富一些,我无权也无法泯灭你的过去,我知道那些都是人之常情,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以后,干干净净的就好,我好不容易过了心里这关。”
沈知蒽转头看向窗外的大雪,两行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可是你,闻书砚,偏偏揪着纪淮南不放,我承认,他是我十几岁时喜欢过的人,可是早就轻轻放下了,过去了。”
沈知蒽用指腹擦擦眼泪,再不说话,窗外的雪下得好大。
不知雪又厚了几许,闻书砚略哑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沈知蒽,是我心胸不够宽广,占有欲太强,给你造成了伤害,对不起。”
又两行眼泪流下来,沈知蒽吸吸鼻子,理清思绪,终于到了致命提问环节。
“所以,你有过几个女朋友,你什么时候开始和女生睡的?”
果然,车子就这样开错了路线,错过一个路口,闻书砚选择下个路口掉头,但是转向灯都忘了开,可见内心有多紧张。
平时他虽然开车很快,但是还算遵守交通规则。
沈知蒽望着闻书砚的侧脸不放,终于等来了答案,“有过一个女朋友,没睡,当时她吓哭了,我就没继续,后来我出国做空军野外特训,分手了。”
“你们一共在一起多久?”沈知蒽立即追问。
闻书砚老实交代:“没多久,就一个月。”
女生好像对这种问题就是不死心,哪怕冒着心痛的代价,也要刨根问底,“她长得好看吗?”
闻书砚清了下嗓子,如实回答:“还行。”丑的他根本看不上。
沈知蒽没声了,把脸对着侧窗,问这些做什么呢,自找不痛快。
闻书砚转头看她,赶紧补了一句,“肯定没有你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气质最好的女生,不然夏天在飞机上,我不会主动和你搭讪。”
这倒是实话,他当时确实对沈知蒽见色起意了。
“还有你说的,什么新手时间短,我身体素质好,应该是主要关系,没到时候“涉”不出来,我没必要遮遮掩掩,拿这些事骗你一个小姑娘,我没那么不坦荡。”
沈知蒽暂且相信,“那你们,会留下遗憾么?”她把闻书砚问她的话,给问了回去。
闻书砚这次倒是答得快,“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幸好她当时吓哭了,我悬崖勒马,不然现在怎么对得起沈豌豌同学。”
说到这,闻书砚忽然回想起一件事,问道:“我们,上次在我家,你怎么说你会戴·套,而且总戴?”
沈知蒽冷笑一声,“哥,那是妇产科彩室做检查时必备的东西,至少我们院是用那个。”
闻书砚听后心里畅然,还卖了个乖,“所以,你看,我对你多包容,我当时还以为——”
“以为什么?”沈知蒽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你一直保持包容,今天还至于手受伤么?
今天,从见面就火药味浓烈,吵完架路上又开始互相刨根问底,以至于沈知蒽都没好好看过闻书砚。
闻书砚和沈知蒽一起回了雅颂大院,薯条儿和上次一样,对着男人呲牙咧嘴,大吼大叫,沈知蒽不得不把它关进房间,生怕他俩打起来。
直到关完薯条儿,沈知蒽才现闻书砚的不对劲。
闻书砚在沙上坐着,沈知蒽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弯下了腰,美人靠近,气息清甜。
闻书砚以为沈知蒽想亲亲,配合地仰起线条硬朗的下巴,手也缠上了美人的细腰。
却被沈知蒽一巴掌给拍了下去,“哎呀,你别总摸摸索索的,我全身总共就这点肉,老实点儿别乱动。”
“那你过来勾引我?”闻书砚在人腰上掐了下,她扭动着躲了一下,十分灵活。
沈知蒽捏着闻书砚的下巴,在他脸上左右端详,最后抬起手指,轻轻去触碰他的额头,这里隐隐红着,撞伤,些许陈旧,不是今天的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