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可别吓我。”太子左右张望,就是把范闲当空气“我这眼前哪有人啊。”
是不是不火就把人当傻子啊。
“包庇欺君,这可是同罪!”
“我近日啊,甚是乏累。”太子站起来指着自己“我眼瞎,我耳聋,我何罪之有啊?”
他的态度表明了要将范闲包庇到底。
“都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看来太子哥哥现在可是深谙储君之道了。”林嫣儿慢条斯理地说着,抱着琵琶走近范闲。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太子算哪门子家翁,上头那位还活着呢。太子自然听出来林嫣儿的言外之意,急忙想再说些什么找补一二,可一时又想不出来。
“罢了,太子哥哥说这里没人,那就是没人吧。”她幽幽叹息,将怀抱琵琶的姿势改成了单手拎着琵琶颈。
林嫣儿想,自己还是该感谢李云睿的,她一给了自己这副绝世的皮囊,二给了她还算康健的身体。
她能抱着琵琶跳舞,自然也能抡着琵琶打人。
范闲紧紧盯着林嫣儿手上的动作,悄悄运转霸道真气将琵琶可能落下去的地方护住。
然后……被她狠狠踩在脚上。
谁会将真气护在脚上啊,而一个人踩在脚上的力度可比琵琶抡在背上大多了。
这压强就不一样!
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尖锐的痛楚让范闲凝聚起来的真气瞬间消散,与此同时,林嫣儿手上的琵琶落了下来,砸中范闲左臂。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还懂兵法,知道声东击西。
范闲只觉荒谬,他一个即将突破九品的高手居然被林嫣儿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给打了。
“这地不平,绊了我一下。”林嫣儿还在委屈“可惜砸坏了桑文姑娘的琵琶,表哥,你可得替我寻一把更好的赔给桑文姑娘。”
“行,别说是一把,就算是百把,我也定为表妹寻来!”李承泽哈哈大笑。
“小表妹,想想婉儿。”太子见林嫣儿如此狂妄,不由沉下脸。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是了不得“我自然是想着姐姐的啊。”
林嫣儿随手在地上拾了几个果子,一个个朝范闲砸过去“那范闲最好是真的死了。”
“要不然,呵。”她冷笑一声“司理理,海棠朵朵,脱衣疗伤,一见钟情,殿堂热舞,他将我姐姐的面子放在哪里!”
不对,海棠朵朵的事可以说是北齐宫中八卦流传出来的,可他给司理理在车厢里疗伤,这事情林嫣儿怎么知道!
范闲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她在使团里安插了人。
他心头猛跳,不管是鉴察院还是范府私兵,能在里面收买安插眼线,只怕老二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
范闲的所思所想,旁人是一概不知,他们只能看见他在挨打。
打了他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太子不太敢跟林嫣儿说话了,他只得继续面向李承泽。
“二哥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吗?”
“王启年呗。”李承泽答得轻描淡写“毕竟又不是我抓了他妻女。”
“你就没信过他!”太子和范闲心中同时打了个突“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自然是想看看太子殿下想做什么了。”李承泽轻笑“咱们不妨开门见山一下吧。”
“把滕家母子放了。”范闲清楚,这一局是他输了,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他不是不在吗?”李承泽瞪大眼。
“刚才那是我的心声。”太子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