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说的是。”范闲一愣,紧接着又塞给戴公公块银子“回头给婉儿也送两条。”
戴公公硬着头皮写字。
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聪明人,可运气挺好,凭着一手写得不错的字的了淑贵妃青眼,成了检蔬司的主办太监,从此便水涨船高,借着手底下这点权利耀武扬威起来。
“戴公公认不认识老金头啊。”范闲趁他写字的空档问。
“谁?”
“老金头。”范闲重复一遍“一个卖菜的,欠了不少帐。”
“好像是……想不起来了。”戴公公说得有些犹豫。
卖菜的老头,欠钱的老头,这可太多了,他怎么记得这些人是姓金姓银还是姓钱?
林嫣儿在高台看着范闲眼中慢慢透露出杀意,可低头记账的戴公公浑然不觉,还试图讨好小范大人“这老金头如果和大人有关系,他所欠的账我可以一笔勾销。”
“不用不用。”范闲摇头“已经没事了。
因为人已经死了。
可是范闲啊,你是忘了吗?老金头虽然死了,金莺呢?她还活着。
在这个人世间某个角落,一遍一遍回忆着这不共戴天的仇恨,摧心烧肝,生不如死。
她曾经叫天不应,叫地无门,所以会拼命抓住每一个报仇的机会,如果她身上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她也很乐意主动榨干自己的每一寸骨血,好将仇人拖进地狱。
这件事情并没有完。
林嫣儿想,她该送给金莺的可能不止一个人头,她该把一个活生生的戴公公交到她手里。
没有什么比手刃仇人更痛快的事了,可能她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种爽感,但她很乐意成全别人。
后面范闲可以说是用威胁的手段,明目张胆地要了戴公公三千两银子。
林嫣儿觉着没意思了。
很明显,范闲这是以身作饵,让周围这么多人都看着,好参他和戴公公一本。
她有些刻薄地在心中骂戴公公愚蠢,他要是有点脑子的话,就应该在范闲撕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