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妹可真是个称职的小姑姑,从小平安跟小喜乐出生后都是她帮着照看孩子,家里生意做了起来,大人们都有做不完的活,她乖巧懂事,也不跟小伙伴们出去疯玩了,每日就在家里帮着做些活计,帮着照看三个小侄儿。
“阿娘回来啦!”
床头垫着被褥,裴玖半倚在上头眼神从孩子们身上转了过来。
“嗯,先来看看我的乖孙孙们。”邢阿娘挨个亲了亲三个孩子的小脸蛋,对裴玖关心道:“伤口还疼不疼?”
两边脸颊露出浅浅的酒窝,裴玖起色红润,眼角满是笑意,“已经开始结痂了,不疼,就是有些痒。”
“伤口在长肉才会发痒,你可千万不能抓挠,容易崩开伤口到时候留的疤更大。”邢阿娘低声嘱咐着他,“你们在屋里玩,我去院子拾掇食材去,有事就喊人啊!”
说完她到院里忙活去了,把蒜头跟生姜倒进木盆里,拿着铲刀开始剁,赵三婶子跟周英换了换手,剁辣椒累手腕,赵三婶子接过铲刀把剁好的辣椒舀到另一个盆里,装了大半瓶红红绿绿的辣椒继续剁着。
干蘑菇已经泡发好了,周英从水里捞出泡发好的干蘑菇挤出多余的水分,切成小丁,院子里几人各司其职,做起事来井然有序,几人边做事一边闲聊也是十分自在。
邢南把没卖出去的牲畜搬下了牛车,给小牛的食槽加满了水跟干草,又抓了几把豆子混在一起给小牛加餐,小牛亲昵的蹭着他的手掌,邢南摸了摸牛头笑着关上院门朝前院走去。
卫青燕喊住了想进屋去看小夫郎的邢南,指着院子里两桶鱼道:“三弟,你把那两桶鱼给杀了。”
“好。”邢南顿住了步子,转身要去拿刀,卫青燕递给他一把剪刀:“家里就一把菜刀,大伯么在切菜,你用剪刀吧!”
看了看手里的剪刀,邢南默默的走进柴房拿了一把匕首开始杀鱼。
“嗨!瞧我这脑子,都忘了家里还有一把匕首。”
邢南拿着匕首三两下就刨开了鱼腹掏出内脏,随即用匕首挑开鱼鳃,手腕一转,鱼鳃就被清理了出来,一手按住鱼头,一手拿着匕首刮去鱼鳞,两桶鱼不过半个时辰就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
原先他们用来做吃食的鱼都是兄弟俩拿网上大溪里捕来的,现在用量大,大溪又不是他们一家的,便不好再日日都去捕鱼,这两桶鱼是昨天邢东在镇子里买回来的,一桶草鱼,一桶鲫鱼。
舀水洗了手脸,邢南闷着头就往屋子里钻,有啥活都得等他先去看了小夫郎跟孩子们再说,都大半日没见了,他心里跟猫挠似的。
他急匆匆的步伐惹的院子里几人笑出了声,邢家的汉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黏人。
“你才回来?”
邢阿娘都出去大半个时辰了都没见邢南过来,裴玖还以为他们俩不是一道回来的。
三个奶娃娃跟小姑姑玩累了在小床上并排挤着睡的香甜,邢小妹爬在床沿边上也睡着了,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交叠着浅浅的呼吸声。
邢南怕把孩子们给吵醒了,声音压的很低:“我跟阿娘一块回来的,在外面收拾了两桶鱼,今天伤口痒的难受吗?”
裴玖轻轻的点了点头,撅着小嘴,腹部的伤口结痂后痒的他实在难受,疼他能忍,但这痒是真的忍不了,清醒着还能克制自己不去挠,夜里睡熟后手总是不自觉的要去抓两下,结好的痂都被他扣下来几块了。
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可把邢南心疼坏了,蹙眉低声道:“我去问问刘大夫,看他那可有擦了能止痒的药。”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去找刘大夫,“哎!南哥你先歇会再”裴玖的话还没说完,邢南已经不见了人影,他不禁笑了出来低语一声“呆子。”
“你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
大步走到院门口的邢南被邢阿娘给喊住了,他转头道:“我去找刘大夫。”
邢阿娘眉头一拧,担心道:“玖哥儿不舒服?”
“阿娘你别慌,他就是伤口长肉痒的厉害,我去问问刘大夫看他那有没有能止痒的药。”
闻言邢阿娘才松了口气,朝邢南摆了摆手让他去吧!
不是她偏疼裴玖,只是裴玖身子骨本就底子差,孕期又是落水又是受惊,生的又是双胎,腹部那道口子开的又长又宽,邢阿娘难免要对裴玖多上心些。
等邢南拿了膏药回来天边的夕阳只余下淡淡的残影,八月中旬已经是夏季的尾巴,夜幕降临提前了许多。
“等睡前了再涂上,别让亵衣都给蹭没了。”裴玖接过一小罐膏药放在枕头底下,三个孩子都醒了,都排着队等阿奶喂奶果子呢!
小鱼儿倒是一点都不稀罕吃奶果子,邢阿娘拿着奶果子凑到他嘴前,他撇头扶着小床的栏杆晃悠着躲开了,“你不吃我就喂给弟弟吃了。”她笑着抱起小平安,小平安小手扒拉着就去抓奶果子,小嘴一抿一抿的看来是睡饿了,“别急别急,这不就吃上了嘛!”
邢南抱起小喜乐拿了个奶果子喂他,小喜乐贴在阿爹的胸膛上轻轻的嘬着奶果子,一双圆乎乎的大眼睛盯着阿爹的脸眨巴眨巴,看的汉子心都化了,垂头香了口小喜乐的脸蛋,他奶果子也不嘬了,咧着嘴笑弯了眼睛。
“快看,乐哥儿笑了,哈哈哈!乐哥儿这么喜欢阿爹呀!”他抱着小喜乐给阿娘瞧瞧又给小夫郎瞧瞧,炫耀着怀里的小喜乐,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卫青燕进屋抱起了小鱼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邢南,无语道:“别炫了,赶紧喂乐哥儿吃奶,喂完了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