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玖越想越觉得自己幸运,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忍不住抬头轻啄了邢南的下巴,浅棕色的眼珠子里倒映着邢南一个人的脸庞。
被小夫郎这样盯着,邢南失笑道:“我也很幸运。”
邢南心头燥热却又无奈,只能紧紧将他拥在怀里,唉!小夫郎还有二十多天才出月子,心塞!
翌日
邢阿娘摸黑起了床,把厨房里的吃食都清点好用布巾盖上,邢东跟邢南也起来了,洗漱一番母子三人带着货物就去镇子里开店了。
赵家这边也是天不亮就起来了,赵三婶子给小俩口蒸了馒头煮了粥,让他们吃饱了再回娘家。
昨儿夜里纪净月把纪二姐的事都说了出来,一家人没什么好隐瞒的,赵三婶子气的跳脚,恨不得跟着小俩口一块去,打死那天杀的母子俩。
“宝根你好好护着月哥儿,磕着碰着了我拿你是问。”昨儿夜里嘱咐赵宝根的话已经说了无数便,小俩口临走前赵三婶子站在院门前忍不住再三嘱咐。
纪家这头几个伯伯堂哥都早早的聚在纪净月家院子里,赵宝根跟纪净月一到,汉子们就出发去找王家讨说法了。
“月哥儿留在家里陪你二姐,你多劝慰劝慰她。”纪阿么是肯定要一块去的,纪净月一个小哥儿不好出面,纪阿么就让他留在家里陪二女儿。
纪净月不乐意,他那口恶气不打王文俊一顿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纪大嫂跟赵宝根轮番上阵劝他都不顶用,还是纪阿爹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你一个小哥儿跟着去做什么?咱们这么多汉子还缺你一个小哥儿撑仗势?好好在家陪你二姐,宝根一块去,让他多打两下不照样给你出气?”
八九个汉子气势汹汹上了王家的门,吓的王家母子俩躲在堂屋里连声都不敢出,当初一不做二不休喊打喊杀的气势全然不知道被哪条狗给吃了。
楼里专管采买的伙计早早就得了管事的吩咐,邢家小铺前脚开门他后脚就到了,邢东跟邢南把订好的吃食搬上车,采买伙计一一检查过后就结了余款,又付了下回的订金推着推车又赶去下家拿货了。
邢阿娘收到钱银喜滋滋的,从钱柜子里拿了三两碎银,“你们兄弟俩好好看着铺子,还有几日就中秋了,我街上看看,咱们今年好好过个中秋佳节。”
兄弟俩见邢阿娘兴致高昂哪有不答应的,朝她点了点头,一口一口的应着。
铺子一开买吃食的客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你一斤我两斤,邢东在柜面后头忙的热火朝天,邢南这边也没闲着。
原先镇子里住户买了鸡鸭活物的都要自己带回家去杀,邢家小铺倒是整的利索,想买回去自己杀的就买活的,嫌麻烦脏乱不想自己动手的就选好要哪一只,邢南提着去后院杀好收拾干净再上称,当然收拾好每斤要贵上几文钱。
邢阿娘先去了杂货铺子买了几十斤精米细粮,如今家里有三个孩子,吃食上总要精细些,又不是吃不起,没必要抠抠搜搜的。
杂货铺子老板一看是熟客还给抹了零收了个整数,邢阿娘乐呵呵的道了谢,老板见她还要去逛,便喊了伙计帮着把几十斤米粮送去邢家小铺。
邢家小铺生意红火,邢家人又都和善,杂货铺子老板还是很愿意在邢阿娘面前卖个好,最主要他老娘跟媳妇孩子都爱吃邢家小铺卖的吃食,每回邢阿娘都会给他们多装一些,一条街上做生意,大家都有来有往和气生财嘛!
邢阿娘又去糕点铺子卖了些孩子们爱吃的糕点,转头想到马上就要入秋了,天气一下子就会冷下来,去年手里拮据就只给两个儿夫郎做了衣裳,今年手里宽裕了,邢阿娘到布庄买挑了四匹粗麻布,黄色、青色、褐色跟黑色各一匹,又条了一匹白色的棉布,今年啊一家人都有新衣裳穿。
布匹买的多,邢阿娘给了伙计五文钱喊他给送到邢家小铺去,布庄伙计收了钱乐呵呵的扛着布匹就送了过去。
邢阿娘还打算去肉铺买些骨头猪肉,猪骨炖汤长期喝下来确实养人,而且也不贵,家里人这段时间隔三岔五就炖一回,养的一个个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布庄在正街上,肉铺都开在后巷那条街上,离镇子里的住户区近,出门走两步就能买到肉,正街过去要绕两条巷子,邢阿娘从正街旁的巷子绕了过去。
“狗东西芳姐儿也是你能看的吗?滚远点,一个臭倒夜壶的也敢瞎瞧,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巷子二楼一扇窗户大开着,窗前站着个彪形大汉怀里搂着个衣衫半解妆容妖娆姐儿,一楼后门扔出来一个脏兮兮的人,二楼的大汉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个不停,邢阿娘怕惹事,正要原路返回去,余光瞥到扔出来那人的容貌竟然有几分眼熟,忍不住转过身来多瞧了两眼。
嘿!不瞧还好,一瞧,呵,这人可不就是裴大伟跟何红艳那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儿子吗?
裴文昭被扔的跌坐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瞪着二楼相拥的二人,大汉被他瞪的气笑了,“好好好,还敢瞪着老子。”
大汉从二楼翻窗跃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抬腿一脚踹在裴文昭腹部,痛的裴文昭龇牙咧嘴,裴文昭也不硬气了,正想开口求饶,大汉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拽起来,“啪啪”两耳光摔的他眼冒金星。
邢阿娘也不敢看热闹了,转身出了巷子,这汉子看着比她两个儿子还要吓人。
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邢阿娘就回了铺子,出去时兴致高昂,咋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