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范嬷嬷可不敢乱接,现在外头的人可是知道国公爷对新夫人是个什么态度,原先的林嬷嬷被送去了庄子,连带着她一家子都被送了过去。
庄子上还要干农活,这是跟国公府里能比较的吗?
她已经有儿有女,外头也置办了院子,眼看着儿子要娶妻,女儿也快到岁数要相看了,可不想连累了自个儿女。一时间想了又想,才接着贺氏的话说道。
“国公爷今日冒雨前来看您,证明是将您放在心里的,往后您就多担待些。国公爷是小辈,有些他确实还不懂。”
有人捧着她,贺氏就感觉心中又有了几分底气,她假装叹了口气,装作很是忧愁的模样,说道。
“他就是不懂事,所以才会忤逆自己的母亲,你说这天底下,谁还会像我一样爱护他。”
“您好好养病,快些好起来,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到时多走动走动,也就好了。”
范嬷嬷虽是这样劝,贺氏却还是明白,自己儿子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不然哪会有儿子将自己母亲关起来,这是变相的将自己软禁起来。
“你说得极是,往后还得跟我儿多亲近,免得被外头的狐媚子迷了眼睛。”
说到这里,她眼中有了几分怒气,又道。
“那徐氏也真是心眼多,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个老实的,可是想想,她自己就是凭借一身狐媚子气迷住了谢六爷,非她不娶,最后以商户之女的身份进了国公府,怎么会是个心思纯良的?”
“一开始就将外甥女带进府中养着,还让她去学堂,原先我就怀疑过,她存着几分心思,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的。若真是知礼的,怎么会送外甥女去都是男子的学堂!怎么会迟迟不让其嫁人!”
“那徐氏侄女也真是,当初去书院,也才十四吧!小小年纪,手段颇多,那么小就让宴周将她放在心上。宴周原先多懂事啊!他就该娶高门贵女,安安生生过一辈子,娶她简直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说到这里,她也意识到自己说这些也无法改变,随即便改了口。
“既然进府,旁的我也就不说了,她是个什么身份,宴周娶她是她前世积攒的福气,对宴周她就应该上上心,不然宴周放着高门贵女不娶,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范嬷嬷垂着手,有些沉默,她这种话不敢插嘴,但面上还是一脸赞同的模样。
…………
“我竟不知你是这样想的。”
声音突然从门口处响起,贺氏心中一惊,范嬷嬷吓得身子直抖,老夫人的声音还是记得的,她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外面电闪雷鸣,雨声颇大,老夫人来时让外头的仆妇噤声,里面的贺氏也没发现老夫人来了。
她不知道老夫人来了多久,又听进去多少,至少这些年,自从她丈夫去世后,她和老夫人表面还是很和谐的。
她知道老夫人生于将门,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所以国公爷去世后,她也收着性子,毕竟国公府老夫人掌权,到时真的闹大了对她没有益处。
她也没有心思再嫁,再嫁嫁不到什么好的男子,还要生育,还不如在国公府待着。
后面谢宴周大了些,慢慢她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和老夫人反倒能维持一个表面和谐,甚至多年相处有几分面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