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走到门口那张属于严绍庭的桌案前。
高翰文坐下之后,上下翻找了一阵子,终于是找到了严绍庭存放在这里的几样茶。
取茶。
倒水。
……
而在严府巷里。
当徐时行和王锡爵愣在原地。
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
严绍庭轻咳一声:“两位同学。”
徐时行和王锡爵却是浑身一颤。
两人连忙躬身。
“侍读言重,学生不敢。”
严绍庭微微一笑。
和那些被赶走的只知聒噪的秀才生员相比,此刻还留在严府巷的举人们,就显得更容易理智一些。
这些人说到底,在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身份,已经不同于那些秀才生员。
举人。
他们已经拥有了入仕为官的资格,在政治上是拥有官身的。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讲。
他们受到科举官场规矩调教的,时间也就更长更深一些。
而今天。
在接连被调教之后。
这些人,哪怕是真的不满自己担任明年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这时候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指责。
严绍庭面上满是笑容,眼神明睿的环视在场举子们。
拿捏他们。
不过尔尔。
严绍庭开口道:“如此说来,本官业已知晓,诸位今日前来我严府,所为之事便是觉得本官不堪担任明岁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春闱会试考官?”
到了此刻。
诸多在场举人,已经面有戚戚。
严绍庭也不等候,紧接着就拱手朝于西苑方向。
“本官今日西苑奏对事毕,出宫而回。”
“于家中,惊闻圣上旨意,百思而不解,惶恐难安重任。”
“本官经学不及诸同学,才能不及朝堂诸公。”
“本官惶惶,诸同学来严府之前,本官本欲以官卑为由,奏请内阁及西苑。然本官细查本朝历往春闱会试考官。”
“本朝洪武四年,大明届春闱会试,考官乃是耆儒鲍恂、翰林学士宋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