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全是。
继母拿她当货物一样卖给上官家,挽救了云家在工业东区即将濒临破产的电子产业,这场商业联姻看似是一场交易,却成了云舒逃离牢笼的最好机会。
况且,她还保住了父亲毕生心血。
服务生眼明手快,又拿来一副未拆封的筷子,许鸢接过来道了声谢。
“那又是为什么?”
许鸢承认,她只是不希望云舒嫁给裴彦,就算不是裴彦,还可以是其他富家少爷,京城里有钱的好男人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偏偏会是最废的那一个?“上官夜的私生活有多荒唐,你难道没有听过么?”
“那又如何?”
“舒舒,你疯了吗?不准他哪就染上了艾滋病,我曾听人,他那方面乱得很,人品极差,而且口味很重,专门喜欢搞些不干不净的姐,甚至在床上……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人吗?这完全就是个披着上等皮相的人渣!
老四怀里搂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颀长的身影才刚踏入汤锅店,就听到某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在污蔑他的老大。
什么叫染上艾滋病?
什么叫专搞些不干不净的姐?
这些话怎么听着那么气人呢?
云舒不为所动,“上官夜私事如何,同我无关。”
许鸢难以置信,“舒舒,你这不是往火坑里跳么?还是,你也被他那张脸给迷昏头了?你明明就不是一个肤浅的人,又怎么会……”
“我靠!”
老四站立到二人之间,指关节曲起后重重扣着桌案,那头奶奶灰短发,由造型师吹得好看有型,他看着许鸢,眼角泛起冰冷,“臭三八,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京城,稍不注意,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鸢蹙眉,对于老四的突然闯入很不高兴,“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
老四半边胳膊搭在一名女子肩上,女子着装暴露不堪,浓妆艳抹下,五官非常精致,只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安分守己的人。
之前在上官家云舒和老四有过一面之缘,自然认得他,“他是上官夜的朋友。”
许鸢一听,正准备发怒的脾气,猛地收住。
都上官夜同黑道上的人来往密切,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她一个良家少女,哪敢当面惹事?
“嫂子,”老四一见到云舒就扬起笑容,灿烂无比,“你千万别听这臭婆娘胡袄,咱们三少一向洁身自好,除了你之外,外面的女人可一个都搭不上眼。”
老四嬉皮笑脸,就算出的话是真的,那副表情可信度也几乎为零。
云舒执起杯子喝了口果汁,佯装笑脸,“噢。”
老四五指插过额前的碎发往后轻抚,理出一个帅气的发型,“嫂子,我约了朋友在二楼包厢谈事情,就先不打扰你了。”他瞥视着锅内没怎么动过的野生菌,随后行至收银台帮云舒这桌付了账。
眼见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许鸢愤愤不平,“一脸痞气,大白的还找姐作陪,果然什么样的人就交什么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