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桉这一天情绪大起大伏,这一觉睡得很沉。
卡琳早就被陈景带到了轻舟邸的会客室。
沈褚辞身穿深色睡衣,不紧不慢地走进会客室,在沙上坐下。
“桉桉才睡下不久,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沈褚辞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三个问题,当年艾里森是怎么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克隆人掉包的;母亲当初被囚禁,是怎么有能力救下你母亲的;你们又是怎样杀掉艾里森的。”
卡琳不敢耽搁,用最简洁的语言把沈褚辞想要知道的答案快描述出来。
“克隆人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由大大小小的零件组成。艾里森的计划是在主母病危的前一个月就开始计划了,他收买了主母的主治医生和谢家的保镖,因为主母有过情绪激动时用东西伤害人的行为,所以主治医生便要求自己每次问诊时带一个保镖进去,那时候的小少爷被谢颂以学业为重强制送去住宿,一个星期只能回来一次,保镖和主治医生每次问诊时便趁着主母精神疲惫衰弱时放一个或两个克隆人零件在房间的地板下,后来,等克隆人零件被放置完毕后,主母也到了将死之期,谢颂那时候一心只想着让潘艳进门,对主母的事情漠不关心,最后一次主治医生进去时,保镖便把克隆人组装好,掉包了主母。
而艾里森的人黑掉了别墅的监控十分钟,并且丝毫没有痕迹,他的人唤醒克隆人植入记忆也不过几秒钟的事情。小少爷被主母保护得太好,自然现不了端倪。”
沈褚辞听着,如果换做是他,肯定也现不了端倪,毕竟没有谁能在自己母亲将死之时保持冷静,更遑论一个十几岁的小孩。
卡琳说着,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手臂。
艾里森是一个十足的疯子,他从小就能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亲人肢解,庄园里每隔一个月就要换一批,上一批自然是以各种原因死亡。
他格外欣赏其他人恐惧的模样。
卡琳深吸一口气,回答沈褚辞的第二个问题。
“主母虽然是被囚禁,但艾里森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让主母出来放风。我的母亲因为不小心把茶水洒出来了一点在托盘里,艾里森便准备让人把她扔进鲨鱼堆里,主母便是在那个时候为我母亲求情,或许那天艾里森因为主母服软的样子格外开心,真的放过了我的母亲。我和我的妹妹便在十六岁时被庄园的管家选上去当佣人,开始效忠于主母。”
卡琳想起童薇当时的模样,泪水不由在眼眶里浮现。
为什么世界要这样对待一个善良温柔的人?
接下来,卡琳便详细地描述了她们是怎样杀死艾里森的。
沈褚辞听下来,简单总结了一下。
劝导佣人反水,逃出去找荆棘三角的人帮忙。
说完,卡琳道:“每当主母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不仅仅是会想起小少爷,更会想起余家满门忠烈,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便是主母说,她身上流淌的是余家的血,不能死在异国他乡,也死不了。”
沈褚辞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拳,他想,桉桉的母亲,真的很爱自己的家人和孩子。
短暂的对话暂停,卡琳并没有留在轻舟邸的想法,与陈景一同离开。
沈褚辞大步流星地回到卧室,便看见谢遇桉正从床上坐起来。
“老婆,我在这呢。”
沈褚辞往床上走。
谢遇桉迷迷糊糊地睁着眼,手里还抱着那个属于沈褚辞的枕头,他声音黏糊:“你不睡觉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