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细细啄吻着怀雀的脸蛋,狗喜欢舔着人,用口水留下印记,他也一样,甚至还想更恶劣一点。
可应为止在耍流氓的同时,又像个十足的绅士,他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预想的糟糕画面,实际上却是无比纯情地贴着怀雀的唇瓣,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他的嘴唇干燥,怀雀的唇瓣湿润;他的嘴唇薄而锋利,怀雀的唇瓣饱满多情。
只是这么温温柔柔地贴着,应为止的脑海里渐渐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好喜欢他。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呢,他们没有相处过多久,待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每一次接触都带着你来我往的试探,也许这份感情说出来,怀雀只会嗤一句男人都是装模作样的东西,说他如果不是疯了就是精神有问题。
可只有应为止知道,在被创造出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中,在被星能所折磨的日日夜夜里,他无数次地思考着自己存在的含义。
作为人造人,他极度缺乏人类的情感,他与那个失败品都没有通过人类的测试,但亲手创造出他们的那个人类却伪造了多份报告,将他们力保了下来。
那个人类——怀秋清,作为创造者的她,是对他们产生不舍了吗?
应为止并没有这样以为。
在被创造之处,应为止便有了意识,也许这一点连怀秋清都不知道,但他很早、很早的时候,便产生“自我”。
拥有了“自我”的他,冷眼旁观着怀秋清如何将他“呈现”于世间。
怀秋清应该是不喜欢他们的,应为止隐约了解到,是“上面”的人拿她的家人威胁,她才不得不参与了实验。
怀秋请看向他的目光有自责、有厌恶、有冷漠,实验过程中,那个女人几度崩溃,却凭着无比强大的内核,坚持了下来。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实验室空无一人,怀秋清才会露出疲态,她会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在无比珍惜地抚摸着那张照片的同时,留下一滴清澈的眼泪。
那是怎样的一张照片呢,小男孩站在镜头中央,很瘦,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除了一点婴儿肥,身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腕骨细的,好似别人随便一碰,都能轻易折断一样。
却又唇红齿白的,往那一站,像块小蛋糕一样,应为止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怀秋清看了那照片多少次,应为止便跟着她看了多少次。
直到最后怀秋清离开了,带着那照片一起,应为止的脑子里还是清楚地留存着那男孩的模样。
等日子久了,应为止也回过味来,他开始明白怀秋清当初没有将他与ero销毁的原因。
怀秋清在留退路。
或者说,在为那个注定要被现的小男孩,用她聪慧的大脑、精密的谋算、殷切的母爱,去铺一条曲折的生路。
所以,被她创造出来的应为止和ero,也都并不是为了人类存在。
某种意义上,没有情感的应为止,又继承了怀秋清的情感。
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应为止捧着怀雀的脸颊,唇与唇之间轻轻摩擦,他呼吸着怀雀身上的甜香,仿佛那就是他赖以生存的养料,应为止微微睁开眼,怀雀还在神游着,应为止忍不住再一次,去读怀雀的心声。
【好啊,原来应为止和ero早就沆瀣一气!这俩人轮番在这点我呢!】
“……?”应为止动作一顿。
【果然,这两个人都对我图谋不轨!】
……嗯,这倒是事实。
应为止想着,又蹭了蹭怀雀的嘴唇。
【想让我去对付月兽就直接说嘛!拐弯抹角来来回回的暗示,男人果然都是装模作样的东西!】
“……”
应为止推开了一点,他又捏住了怀雀的脸蛋,眉毛也皱了起来。
而怀雀也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他撅着嘴巴,瞪着应为止,疑惑地说道:“泥亲窝了?”
“……”应为止面无表情地,又亲了下怀雀翘起的金鱼嘴。
水润润的,嘟起来的时候可好亲了。
怀雀怒了。
“泥亲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