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给还在店内进食的客人行礼道歉:“今日多有不便,还请诸位海涵,陆管事,给大家都免单,记我账上。”
陆管事应了一声,又亲自一桌一桌去道歉,正巧有一位是酒楼的常客,笑着对陆管事道:“无妨,天子脚下,难得遇到这仗势欺人之辈,权当看个热闹,去那勾栏瓦子还得出银钱,掌柜的可得给添个点心。”
陆管事顿了一下,又笑道:“孙公子说笑了,某记得公子喜爱绿豆糕,不若让人上一碟?”
“行,快些点!”
管事应了一声,让跑堂的去了后厨。
“嗬,还真有不怕死的!拉下来打一顿就老实了!”
“怎么回事?”池映易在后厨查看今日进的东西,听人说了,急匆匆地走向前来。
楚玉欠欠身:“说是因着我前些日子冲撞了大长公主之事,前来问罪的。”
池映易看了她一眼没接话,唐新文斜睨了她一眼:“你便是这四为楼掌柜的?”
池映易行礼:“正是,四为楼开门迎客,公子这番……”她用手示意了一下唐新文身后的仆从:“似乎有些不妥吧!”
“不妥?你可知道我娘是什么人?”
楚玉一挑眉,向来只听说拼爹的,这来了个拼娘的啊?
“敢问公子,令堂是……?”
“我母亲可是大长公主驸马的表妹,在京城,谁敢阻拦我?”
池映易听后笑道:“公子可知外面牌匾上的几个字是谁的手笔?”
还未等那人回答,便肃穆站直,往皇宫方向行了个大礼:“那是官家亲笔所书,你胆敢在此地撒野,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唐新文冷笑一声:“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楚玉惊了我表舅母的马车,那是官家亲至也无法脱罪的!”
“欸你是大长公主的儿子还是半子啊?”楚玉忽然出声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长公主有后人吧?有儿子仆从下人吧?你这……”楚玉用手上下打量了唐新文一番:“你这不侄不婿的,怎么能代表大长公主呢?!”
“你放肆!”身后有个小厮用手指着楚玉:“驸马可是最疼我们家公子的,虽则现在他老人家不在京城,可也不是尔等小妇人能惹得起的,识相的乖乖奉上银子,让大长公主她老人家压压惊。否则……你这酒楼可就别想要了!哼!”
池映易拉住楚玉的手,让她别乱说话,楚玉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动。
“那就是说,这位……欸你叫什么来着?大长公主家的驸马家的表妹家的儿子是吧?”
“噗嗤。”那孙姓客人一下喷了水,见众人目光都移向自己,忙摆手道:“不过呛咳了一下,你们不用管我。”说罢用手帕擦了擦嘴。
等众人又转了视线,他才饶有趣味地看向楚玉,这位小娘子平日在四为楼不声不响,风头都被池映易抢了,这不显山不漏水,却也是个伶牙利嘴的!
唐新文被楚玉这么一激,也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怎么的,居然笑了:“我表舅母金枝玉叶,金银这些俗物不过是污了她的眼,本来只想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们开开眼,既然如此不识相,那就莫要怪我不给你们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