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完毕,李意清忽然出声道:“我来江宁之际,父皇母后怕我吃苦,给了我几间宅院。元棉算是我的堂妹,我便拿父皇的好意做东,赐一件宅院给新人,当作新婚贺礼。”
在场的宾客无不目瞪口呆。
李意清并不在意旁人如何想,只看向元棉和黄栩珩,“你们可愿意?”
元棉心中感动,却谨记喜堂中不能哭,只能红着眼眶看向李意清。
“堂嫂。”
一旁的黄策坐不住了,站起身道:“殿下,既然是圣上给您的,让他们两个小辈住进去,只怕他们受不起这份恩赏。”
裕亲王此刻也品出几分黄家的眼高手低了,忍不住在旁阴阳怪气道:“陛下富有四海,天下万民于他皆是臣民,宅院既然给了於光公主,她如何抉择,还需要你黄家人点头不成?”
这一句话不可谓不重,先是点出天下万民在顺成帝眼中不分高低贵贱,后又语气锋锐直逼咽喉,把他架在火上烤。
开玩笑,若是於光公主的抉择真需要黄家人点头,那江宁书院里的一帮文人就能用唾沫淹死他。
黄策道:“我怎么敢做於光公主的主,只是怕暴殄天物。”
李意清抬手,毓心从袖中取出一卷用红绳包好的房契。
“这些房契中,有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位置甚好,够你们二人加上服饰的奴仆住了,剩下的则是一些江宁的铺子,元家虽然已经准备妥当,但是这些算是我和你堂兄额外的心意。”
元棉颤抖着手接过纸卷,目光怔怔地落在李意清身上。
黄栩珩在旁道:“多谢堂兄和堂嫂一片好意。堂嫂放心,我黄栩珩此生,唯元棉一人,死生不弃。”
李意清要做的事情交代完毕,转身离开了正堂。
随李意清离开的,还有裕亲王一行人。
此刻午时已过,四人没有先回元府,而是去了就近的一家酒楼。
在东升楼的威名之下,其他酒楼的生意日渐式微,今日酒楼和往常一样无人光临,懒洋洋的店小二和掌柜站在前台唠嗑。
看到终于有人进店,掌柜终于提起了精神,挤出笑脸问:“各位贵客来些什么?”
他这句话朝着四人当中看似最年长的裕亲王说的,而后裕亲王看向李意清,“你决断吧。”
李意清不欲细究今日的饮食,她看向掌柜,“今日酒楼可还有他人在场?”
掌柜道:“今日……还不曾开业。”
李意清闻言,从袖中去了一锭金元宝,放入掌柜手中。
“今日酒楼被我等盘下,任何人来,都不许进。”
掌柜和店小二瞧着那个金元宝眼睛都直了,听到李意清的吩咐,立刻连连点头:“姑娘放心,今日便是一只苍蝇,也上不了二楼。”
说着,他瞪了一旁眼巴巴望着的店小二,忙声道:“还不快去让后厨将各式招牌菜都做上一份。”
四人走上二楼后,一人占据一方,坐了下来。
裕世子李澈筠最后背对门的一侧,他悄悄打量着父亲和长姐的脸色,又看看李意清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心底无端有些慌。
明明他们人多,可光气势上,就输给李意清一大截。
李意清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依次给几人斟茶。
裕亲王看着她的动作,伸手拿起一只茶杯,见茶叶是去年的陈茶,闻着还有一股霉味,又悻悻放下了。
他开口道:“我知道公主殿下想知道什么,只是我在此想要殿下一句准话,若是此刻我将一切和盘托出,可能全身而退?”
李意清闻言,似乎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