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玥音疑惑地着钟未央的眼睛,说道“九嫂嫂,你还不知道么”
钟未央脸色严肃地点点头。
司徒玥音忍不住又叹气一声,低下头说道“二嫂昨天拿匕首割了手腕。听说,二哥也在场。后来,被二哥拦住了,二嫂又披头散发地去撞墙,她们都说二嫂是被二哥给折磨成这样的”
同样是女子,司徒玥音也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可能是出于“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情,小姑娘说着说着,忍不住滚下泪珠子来。
钟未央皱着眉头,把询问的目光向一旁的赵嬷嬷。赵嬷嬷立马心虚得不得了,后背燥热不安,额头上渗出冷汗来,垂下目光,不敢钟未央的眼睛,默默地点点头,承认司徒玥音说的话是真的。
没想到,她和徐嬷嬷两个人严密地提防着平蒙院里的丫鬟和嬷嬷乱议论这事,又谨慎地隐瞒着钟未央,结果还是没有瞒住隐瞒也是变相的欺骗,这会子谎言又被拆穿了,所以赵嬷嬷此时十分心虚。昨天傍晚钟未央还问她,除了二少爷打小舅子的事之外,这两天府里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什么事情当时赵嬷嬷是十分肯定地摇头,说没有
“十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母亲去二嫂了吗”钟未央从赵嬷嬷的脸上收回目光,向司徒玥音,又语气急切地追问了一句。
“嗯”司徒玥音点点头,再次抬起脸时,她已经把眼泪擦干净了,没有落下痕迹,心情低落地说道“太医诊过了,说二嫂只要安心休养,就会没事。母亲去了二嫂,然后把墨哥儿和楷哥儿叫去陪着二嫂,后来,白家的白夫人和几位少奶奶也赶来了。昨天昨天很吓人。还有,二哥被父亲动用了家法,也在养伤,听说蛮严重。”
钟未央一点也不关心司徒骆的伤势,她又问“十妹妹,你们都去望过二嫂了吗”
“我去了。”司徒玥音向钟未央的目光,轻言细语地答道“在琼玉轩里,我还到了大嫂、五嫂和六嫂。母亲嘱咐我们说,让我们多去陪二嫂说说话,多开导二嫂。”
一听这话,一旁的赵嬷嬷把头垂得更低了,差点变成弯腰驼背的样子,她心里又心虚了
连还在坐月子时期的大少夫人都坚持去探望了二少夫人,赵嬷嬷却坚持地瞒着钟未央这岂不是把钟未央置于尴尬的、冷血无情的境地吗换句话说,简直是把钟未央往火坑里推啊仅仅这件事,就能招惹太多的闲言碎语,别人会说钟未央对家人冷漠无情、目中无人、骄纵自大、像个木头
赵嬷嬷是那么全心全意地为钟未央打算,怎么会突然犯下这样大的错误呢
如果仅仅是赵嬷嬷和徐嬷嬷两个嬷嬷的主意,她们俩肯定不敢这样死心眼地一味瞒着,事实上,还有司徒明的吩咐司徒明言简意赅的吩咐过她们,不许把二少夫人闹自尽的事告诉钟未央。司徒明不想让钟未央跟着别人忧思忧虑。
在司徒明的脑海里,钟未央始终还是那个“把他的手背咬伤后,自己会吓得做噩梦”的小女子,是个纸老虎而且,上次钟未央还在他耳边嘀咕,说太医告诫她不要忧思忧虑。言犹在耳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太在乎某一件事的时候,很可能就会在另外的事情上有所疏忽。就连万事小心的徐嬷嬷也觉得,钟未央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胎,在安胎和人情往来这两件事之间,安胎是首选,所以她也赞同对钟未央隐瞒那些令人担忧的事。
“赵嬷嬷,你先派个丫鬟去琼玉轩打听一下,二嫂是否在睡。我想去二嫂”钟未央说这话的语气很果断、不容商量
“是奴婢先派人去准备软轿。”赵嬷嬷动作僵硬地转过身,垂头丧气地掀开门帘走出去了,尽管她不赞同钟未央的做法,但是她此时不敢反驳和规劝了,生怕惹钟未央生气,因为她之前已经犯了过错,所以不敢再理直气壮地说话了
钟未央转头问司徒玥音“十妹妹,你中午喝了酒,别人能闻得出来,让丫鬟和婆子先送你回去休息,行不行”
“好的。”司徒玥音爽快地点头答应了。司徒玥音是个很少任性的小姑娘,她自己心里十分明白,如果自己满身酒气地去外面到处晃悠,肯定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钟未央眸光澄澈,着司徒玥音,伸手拍拍司徒玥音的头,微微地笑道“十妹妹,并不是每对夫妻都像二哥和二嫂那样过日子。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担心,等着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恩姐儿模仿钟未央,但是她的个子不够高,又被司徒玥音抱在怀里,不方便站起来,只能高高兴兴地伸手拍拍司徒玥音的手臂。
一听说“新娘子”,司徒玥音又把脸给羞红了,微笑地把头低下,脸上升腾起两片“红云”虽说嫁人让她有些恐惧,但是,又岂是完全没有期待呢心情就是这么的矛盾,恐惧和期待,两样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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