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病房,顾北笙扶着他躺下,随后去茶水间打来热水。
给他倒了一杯水:“哥,喝点水。”
陆靳琛接过水杯,喝了一些放在床头柜上。
着她忙碌的身影,心尖一动,到现在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奶糖还活着,就在他的身边细心照顾他。
他喉结一动:“奶糖。”
顾北笙回头他,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轻轻眨了眨,笑容清浅:“哥,怎么了?”
陆靳琛轻声说:“别忙了,休息一会儿吧,坐到哥身边来。”
顾北笙点点头,乐意之至。
而且,她发现,她很喜欢这个称呼。
即便是在这之前没有听到过,但之后,都是欢喜,这大概是刻在骨子里了吧。
她端着小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再过一会儿,你就要休息了。”
陆靳琛摇头:“我不困。”
也不敢睡,生怕睡着了,再醒来,只是梦一场,奶糖又不见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今天,他全占了。
他有很多心里话想对她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北笙和他的心情没什么差别,即便是在三天前她就知道他是亲哥哥,可是认亲之后,那种触及灵魂的激动,久久无法散去。
陆靳琛着她,不由得想到了顾嘉遇她时的眼神,有一种很强的侵略感和占有欲。
他蹙起了眉,出声问道:“顾嘉遇有欺负过你吗?”
顾北笙明白他在指什么,摇了摇头:“没有。”
陆靳琛直说:“他对你的情感,不是兄妹。”
顾北笙点头,说起了一段往事。
大概是六岁时,她跟着爷爷去山里玩,爷爷要去采草药,让她在原地等着。
她无意间到悬崖边上有一颗无心草,听爷爷说,这草是医治风寒的。
她忍不住去摘。
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她惊呼着,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抓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他刚好逆着光,当天的阳光很刺眼,她不清他的长相,只记得他穿的白色衬衣。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十分干净。
她让他放手。
白衣哥哥摇头,紧紧的抓住她,不松开。
哪怕手臂被枯枝划伤,染红了袖口,也没有松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中暑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躺在爷爷的怀抱。
她担心的问爷爷白衣哥哥去哪儿了。
爷爷告诉她,他回来时,白衣哥哥还抓着昏迷不醒的她。
他半个身子都跌了下去,另一只手紧紧抱住树干才没一起跌下去。
那时候,他已经体力不支了,爷爷若是再晚回来几分钟,只怕她和白衣哥哥都会跌入山崖,双双遇难。
白衣哥哥留下了一张他拍摄的照片后离开了。
也是后来她临摹下来的滨城夜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