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友贵在交心,自然是要听真话。”
“好,那我便直说了,清朝大势已去,日落西山,早晚必亡。”
只是一句话,瞬间就让谭嗣同变色。
赵健也是一口酒呛的直咳嗽,连忙擦拭嘴巴,低声道:“冯少爷,这话可说不得啊。”
冯骥笑了笑:“你看,我说实话,你们就不敢听,还不如不说。”
谭嗣同脸色微沉,到:“冯兄,此言大逆不道啊。”
冯骥笑问道:“为何大逆不道?”
“你我皆为大清子民,这等胡言乱语,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冯骥哈哈一笑:“我若是日本人,说这番话,你会觉得大逆不道吗?”
谭嗣同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你所谓的大逆不道,是因为你把自己看做清政府的臣子了,但是这天下,是那满清的天下吗?”
“难道不是?”
“笑话,天下自古以来,就是百姓的天下。”
“他满清自关外闯入中原,窃取中原大地权柄,实乃窃贼。”
“眼下清廷丧权辱国,却不思进取,只顾贪图享乐。”
“北方义和团起义,南方各地反叛,难道谭兄看不到吗?”
“这天下百姓,已经不想再做这废物大清的子民了。”
谭嗣同脸色大变,被冯骥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惊的瞪大眼睛。
“你……你……你是乱党?”
他下意识问道。
冯骥笑了笑:“谭兄可是后悔与我喝酒了?”
谭嗣同沉默不言,只是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冯骥淡淡道:“谭兄,你们把所谓的希望,放在清廷自我变革上,实在是愚蠢。”
“你可知道,这天下,早已不是清廷说了算的了。”
“便是清廷说了算,也不是你们扶持的那位说了算。”
“尔等维新变法,注定失败。”
谭嗣同脚步一顿,语气冰冷:“大清依旧是正统,天下士子,有识之士,皆受皇恩,岂可不忠天子?”
“你等食君之禄,不思报君,还有何颜面在此评论我等行事?”
冯骥不禁笑了笑:“食君之禄?我一不是官,二不是士子,何来食君之禄?”
“士农工商,不论你是何人,这天下安定,才有百姓活路,若非朝廷,你们焉能饱腹?”
冯骥笑了笑:“一派胡言,你也是读书人,王朝更替,自古就有,你也去过国外,知道皇权天授,不过是统治者的幌子,用来糊弄百姓而已。”
“便是你所谓的忠君忠父,也只是儒家用来统治人心的话术。”
“你该知道,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一切都是百姓说了算。”
“严复说的不错,你等需要睁眼看世界,如果你不懂,那便是你看的不够多,不够深。”
“谭兄,听我一句劝,清朝没救了,你等变法,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有空的话,去广州走走,那里有救国之道。”
谭嗣同扭头,深深看了一眼冯骥:“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冯骥不以为意,笑着摆手。
九斤目瞪口呆,头一次见有人敢跟少爷如此辩论,说的少爷哑口无言。
谭嗣同喝道:“九斤!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