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锋伸手扯了扯赵忍冬的衣角:
“哎呀,坐吧坐吧,你姨父不是已经交代你了吗?咱俩年岁差不多,认识认识呗。”
“啊?”赵忍冬的脸刷的一下从铁青变得通红。
来镇上的前一晚,她妈确实在枕边给她吹过风,讲什么别人家像她这么大的姑娘早就当娘了,她要是再不灵光一点,迟早得成为老姑娘。
这过了岁数的女人,就好比生不出鸡蛋的老母鸡,到时候别说镇上的男人了,就是黄家村里的那些个光棍,没准都看不上她。
“啊啊啊?你怎么就会啊呀?”邢锋有些不耐烦。
“你是说要和我处对……?”赵忍冬想问邢锋,他是不是她姨父给她安排的对象,扭捏了半晌,还是没问出口。
“跟你讲话咋这么费劲呢?算了算了,你走吧,真是要把人给急死。”邢锋打道。
“哦。”赵忍冬应着,表情有些沮丧。
邢锋至今仍然记得赵忍冬那天的眼神,以至于在后来几十年漫长的人生中,在无数个遭人唾骂甚至全面践踏的时刻,他都能靠着她那一瞬间的失落,获得虚荣心上的巨大满足。
离开医院走了小半会儿,赵忍冬听见身后有人喊。
“怎么是你?你的腿没事?”赵忍冬吃惊地问。
“走,跟哥去个地方。”邢锋拉着人跑了。
赵忍冬让人推搡着进了一片竹林。
“这里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脱衣服干什么?!”
“别装了,你敢说你没那想法?”邢锋一边扯开裤腰带一边说。
“我有什么想法?”赵忍冬的心几乎就要跳到嗓子眼。
邢锋一把箍住赵忍冬的身子,开始用蛮力撕扯着对方的衣领:
“来吧,让哥好生疼疼你……”
“别喊了!跟老子面前装哪门子的大家闺秀呢!”邢锋不满意对方挣扎不止,粗鲁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住手!”来寻人的赵灭资大吼一声,“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啦!快来人呀!”
一群人围了过来。
邢锋入狱了,流氓罪。
靳卫国和夏庭松争夺地盘之战,最终以靳卫国方痛失一员大将告一段落。此外,为了求得宽大处理,邢锋将自己和靳卫国之间的种种龌龊算计与小人之心全部和盘托出。
尽管靳卫国矢口否认,并且始终咬定那些说辞不过是邢锋单方面泼脏水,但面对这么一个和社会混混有着不清不楚关系的主任,厂里就算不革他的职,近期也不可能提拔他了。
巧的是,靳卫国的多年好友,镇上医院新来的小护士孙芳他爹老孙,在他们厂里升了官。
“都怪你那好外甥女,这下好了,你满意了?”靳卫国冲吴玲脾气。
“是她自己骚,能怪得上我吗?再说了,不是你叫她去给那个死人送水果的吗?小海的事不操心,那种泥巴甩得上衣领的孬人,犯得着你三番五次找关系,供佛祖一样地供着?!要我说啊,全赖你自己!”吴玲也不甘示弱。
“小海的事小海的事,小海是你儿子,他就不是我儿子了?”靳卫国还要争执。
“那你为啥胳膊肘尽往外拐?为啥不给儿子安排上大学?”吴玲追问。
“你……哎呀!我说你个妇道人家,头长见识短!能办的事我会不给办吗?现在是什么世道?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