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爱之人这般手段强硬的夺了她娘家的王爵,让她心中伤怀。
殊不知周戈渊此人虽然对女人可以宠溺万分,但是若是真的危及到朝政社稷,他也是不会容情的。
他对庄家,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太后是她儿子的生母,无论庄家如何,周戈渊都不会迁怒她。
只要她不作妖,单凭着这一点,周戈渊就能保她一生一世了。
只怕她此番惺惺作态,又是一场苦肉计,等着这个男人回心转意呢。
元宝给她拿来斗篷,将她遮严实了,正等着出门时,转身见屏风处,男人身披着玄色的大氅,厚重的皮毛所裁制的大氅是有一定重量的,若是文人,则会被这衣裳夺了气势。
偏偏眼前这男人省的高大挺拔,虎背熊腰,背脊挺直,将这衣裳的气势生生撑开,仿佛是天生的贵气,什么样的华服都成了他的陪衬。
周戈渊不知站了多久,看了一眼丫鬟装扮的谢德音,再瞄了一眼旁边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金子,以及手里抱着的绸布上绘出的血腥的肚肠,他皱了皱眉。
“整日的装神弄鬼。”
金子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
谢德音挥手让她下去,金子一溜烟儿的跑了。
“王爷怎么过来了?今夜不是有宫廷席宴?”
周戈渊走近她,此时谢德音才发现他拢着大氅,走到她跟前时,打开氅衣。
“阿音,本王把你儿子带来了。”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又道:“陪你过年。”
谢德音一怔,看着大氅内,他的臂弯中,一个小小的婴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张小脸蛋,睁着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舌尖含在唇边,吐着泡儿。
谢德音轻轻的发出一声惊叹,一脸不可置信后的欣喜,忙伸手抱了过来。
孩子已经四十多天了,奶娘和身边人的尽心照顾,他虽然还是有点瘦弱,但是却肉眼可见的胖了一点点。
此时白嫩的小脸蛋上多了肉肉的感觉,被谢德音接过去后,咧嘴笑了起来。
周戈渊在旁看着这对母子,笑起来时,他们连眼角微弯的程度都一模一样。
她抱着孩子转身往里走去,似乎忘了屏风前还有个大活人。
周戈渊横了她一眼,跟了上去,没好气的说着:
“可算知道他傻笑的毛病是从那儿来的了。”
见女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话,周戈渊气闷极了。
谢德音抱着他,唇角就没下来过,屋里火盆烧的旺,她怕孩子热,给他将外面的小褥子解开,一边弄一边轻声轻语的跟昱儿说着:
“热不热呀?娘给你解开。”
小婴儿手脚被放开,穿着棉衣能活动一下手脚,十分舒坦的哼唧着。
谢德音一颗心都化成了水儿一般,将他抱起,托在怀里,那样小小的,软软的,让人恨不得放在心坎儿上疼他。
“有没有想娘呀?”
“哦~~~”
小婴儿突然发出拖长声音的回应,谢德音一愣,随后欣喜若狂的喊着身边的男人。
“王爷你看,你快看,他跟我说话了。。。。。。他跟我说话了!”
周戈渊斜睨着她,轻嗤了一声道:
“他来的这一路上对着本王哦了好几声了,本王不理他,他对着空气自己哦。”
周戈渊十分的不捧场,谢德音不以为意,只兴奋的低头看着他,眉眼间灿然,仿佛令星辰失色。
周戈渊望着她好一会,见她果然一丁点余光都不给自己,忍不住凑近他,酸溜溜不悦的说道:
“阿音,你回陆府十几日了,除了想孩子,就丝毫没有想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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