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面两个小孩就到了惊人的一幕他们宽厚又严厉的骆师兄居然站在小占姐身后,左手扶着她的椅背,右手握着她的右手,两人一同执刷笔给布料上色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教法呢
两个小孩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同时低下头去。
莫杨伸手碰碰钟鹏,在桌子底下给他打手语周老师教你上色时,有没有手把手教过
钟鹏也在桌下回答当然没有我又不是笨蛋你有吗
莫杨我也没有,骆师兄教我们时也没有啊
钟鹏他就算想,我也不会答应的
莫杨一愣,脸颊泛红那我愿意的。
钟鹏神经病,你又不是小占姐
此时,桌对面的两个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没注意到两个小孩的偷窥。
占喜坐在椅子上,心跳得好快,扑通扑通跟打鼓似的,左手拿镊子夹布料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眼睛悄悄移到自己的右手,到覆在手背上的那只手,手指那么修长,手背上的经脉根根分明,还会动
他的掌心热热地贴着她的手背,占喜感觉自己手心都出汗了。
男人的身躯就在她身后,离得好近好近,他身上那股子草木香几乎环绕着她,令她都不敢放肆呼吸,就怕深吸一口气后又要打喷嚏。
占喜心想自己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小鱼又怎么会真的答应半点儿都没推诿。
他难道听不出她是在开玩笑吗
还是说,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
她就是明知故犯。
骆静语并不比占喜好受,他站在她身后,弯着腰,眼前是她柔顺的长发,还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他听不见她的呼吸声,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但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难以置信,他碰到了欢欢的手
他见过无数次的那双手,白白嫩嫩,像她说的那样手指、手背都肉乎乎的。
但这是第一次触碰
很软,很滑,还有点凉,小小的,比他的手小多了,可以让他整个儿地包住。
钟鹏和莫杨很想见识一下,如此新颖的烫花染色教学模式,究竟能染出怎样惊艳绝伦的一片花瓣
结果,在他俩暗戳戳的期待中,经验丰富的小骆老师近几年来第一次失误,染出了一片比占喜自个儿染还要丑的花瓣来。
钟鹏、莫杨“”
骆静语对着这片花瓣陷入沉默,占喜则低头不语。骆静语又剪了一片出来,这一回,占喜死活不肯自己染了,骆静语没办法,只能帮她染完。
全部布料染好后,需要自然晾干。
因着之前的事,骆静语都不敢占喜,占喜也不敢他,两只手躲在桌子底下互相搅着,右手手背似乎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骆静语为了缓解气氛,给大家各泡一杯咖啡。
在他家里,占喜也拥有了一只属于自己的马克杯,白色,杯身上印着kitty猫图案。
钟鹏和莫杨用的是一模一样的普通杯子,两人到占喜的杯子后,对视一眼,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这要是再不算实锤,那就是在侮辱他俩的智商
香喷喷的咖啡喝完,布料也都干了。骆静语和占喜又在工作台前坐下,他教她做花茎和花蕊。
不需要语言交流,骆静语做,占喜跟着学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有过数次眼神相触,但每次都是刚一对上眼,他,或是她,就惊慌地移开视线。
剩下的那一个,她,或是他,又会大着胆子凝视对方。那一双垂落的眼睛,薄薄的眼皮,睫毛在乱眨;那颊边飞起的红晕,颜色就像工作台上那片片樱花;那双唇微微启着,猜测是不是像自己一样,有无数心事想要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