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睡着了吗?全是梦吗?
奈施施甚至想到会不会是昨天梁友仁的药后遗症尚未消除,那药除了能将人迷晕,还能致幻啊?
她噜了噜唇,收回思绪,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真不好意思。”
纪斯年正收起平板,捏出耳廓里的耳机,挑着眉梢看她:“嗯?”
他的眼神在说:什么不好意思?
奈施施指了指他的肩膀:“不好意思靠着你睡……”
纪斯年没接话,打开了车门。
是昨晚那个医院,他带她来换药,又接受了一次心理救助。
再回到j·hotel,奈施施泡着澡,想着那一对和她放在洗手台上那枚戒指一模一样的袖扣,少女之心比沐浴球的泡泡还要绵密。
她一一细数着,他对她的好。
每每,他像盖世英雄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他话少、事忙、还总是不回微信。
可是她统统不在乎。
躺在被窝里,奈施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纪斯年点燃的香薰,火苗像他本人一样不停在她心口骚动。
他在她身边,她根本想不起来最近,近在昨天,她刚刚遭受过的危险。
奈施施觉得,只要纪斯年在,她就不会再恐惧。
尤其是想到,今天下午,她躺在他的胸前、靠在他的臂弯、枕在他的肩膀。
不。
她是躺在他血脉喷张的胸大肌前。
靠在他有肌肉沟壑的大臂之间。
枕在能感受到他脉搏跳动的宽阔肩膀上。
想到这,她在被窝里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纪斯年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厅处传来:“睡不着吗?”
奈施施一顿,用两只小手抓着被子往下拉,慢慢探出脑袋,纪斯年仍委屈在那个小沙发上。
奈施施想冲过去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昨天说,你管着我,是什么意思?”
她坐起身,抓住枕边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冲出去,站到纪斯年面前。
他从耳朵里拿出耳机,叹了口气。
起身悠悠绕过她,留着奈施施在原地凌乱。
几秒钟后,她觉得后背一暖。
纪斯年用毛毯裹了她。
又蹲在她面前,轻轻说:“抬脚。”他温柔地把她的脚丫塞进鞋子里,明明是抱怨却无限宠溺:“怎么又不穿鞋子。”
纪斯年站起身,握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在沙发上。
然后,他和她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