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奈澈,许知意,温颖,李牧,李铭,许则匀都急急忙忙冲进来,围在她床边,关心她。
奈施施拼命往卧室门口看,没有人再进来了吗?没有他吗?
“我睡了多久?”一定挺长时间了,奈施施心想。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从勐卯有警察守卫的定点医院回到‘镜秋月’的。
“一周。”李铭探出身来,“奈小姐,医生说您是极度情绪波动引起的休克,因为担心您昏迷时间长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所以我们征得小奈先生的同意,把您移到了这里。”
奈施施能听到,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许则匀。
许则匀看起来还好,手上、额头上有纱布包扎。
她张口,还没发出声音,就看见许则匀和她对视的眼眸垂下去,神情低落。
下一秒,他的眼皮掀起,漂亮的浅棕色眼睛中是空洞的。
许则匀说:“施施,抱歉。”
为什么抱歉?
她懂。
可又不是他拉的引线,他不用抱歉的。
昏厥,像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解脱。而清醒过来,就要直面痛苦。
奈施施的心脏像是在西贡时,同疗养院的大楼一起,被那声巨响炸成了碎片。
而现在被家人和朋友们一片片捡起,细细拼凑好拿针线密密缝补起来。
她痛。
针脚刺破血肉的痛,棉线在血肉之中拉扯游走的痛,呼吸时心脏一张一合,裂缝处伤口被反复撕裂,汩汩鲜血冒出来的痛。
她的眼神环顾了一周,最终视线落在鹅绒被上。
许知意听到她喃喃的声音问:“我可以见见他吗?”
不知道,他冷吗?
他……躺在哪里呢?
温颖抓起她的手,双手握住,眼神炯炯。
“施施,”温颖声音明朗,“还没有找到纪总。”
可能是逃出生天。
可能是……死无全尸。
她艰难挤出一丝笑容,说:“知道了。”
“施施,”许则匀开口,“我们不会放弃搜寻的。我已经安排了专业的国际救援队过去,无论……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奈施施抠着手指,努力止住心中颤抖的自责:“别这么说,许总。都怪我,太蠢太笨。如果不是我被骗到t国,你们都不用跟着提心吊胆,身赴险境。”
“连累你也受了伤。”她的手拍了拍知意的手,“知意,知意……也被吓得好伤心。”
许知意明艳的脸在那天西贡的街头,花容失色。
……
满屋子的人,都在关心她。
但奈施施不忍看到他们因为担心她伤心,而字字斟酌支支吾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