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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沈念昭问：“上次在花灯会听你说发现了背后暗算的人是谁，你还没和我说到底是谁呢。”

谢晏珩神色一黯，自花灯会后他接连几日事务繁忙，还没找到机会与沈念昭说这事。

“是太后，在背后把持朝政的是太后，给我下毒的也是太后，多亏你发现刘诚礼给皇兄代批折子，靠着这条线索我才能发现他背后的人，否则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怀疑到太后头上，以前以为她早就不问世事，原来她竟是大岐垂帘听政的那个人。”

沈念昭按在桌边的指尖紧了紧，太后是个有些出乎意料但又不那么意外的人。

如果是太后，那对谢晏珩的暗算恐怕从明德帝登基以前就开始了。

“太后不好对付。。。。。。”想到进宫给明德帝诊病那次，太后的威严气场让沈念昭不敢直视。

谢晏珩冷哼了一声：“是比皇帝难对付一些，但如果她要明着与我对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这番话说得狂妄，可说话的是谢晏珩，沈念昭便觉得他的确有如此资本。

结合先前谢晏珩的担忧，沈念昭想明白了一件事：“这段时日你查探背后之人，恐怕已经被太后发现，不然她也不会想在鹿松山对你动手。”

谢晏珩眸色一亮，里面透出的满满全是赞许：“不错，我能查到她，自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这几日去我府中的刺客翻了一番，而太后应该也知道我的腿疾已经大好，自然更不可能坐得住。”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沈念昭却能想象到谢晏珩近来应付刺客定然不轻松。

“所以现在算是和太后撕破脸了吗？”

“起码在明面上还没有撕破，她忌惮我手里的兵权，不敢贸然出手，但背后搞的幺蛾子却不少，去鹿松山行宫这么好的机会她定不会放过。”

沈念昭点头：“想要除掉你，最好的机会就是鹿松山，这次我们得万分小心，恐怕这次皇帝执意要上山，也有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是为了制造暗杀你的机会。。。。。。”

谢晏珩神色一凛：“正是，此行你我之间对外尽量维持不熟悉的关系，不要让太后将目标转移到你身上，若她对你不测，会让我束手束脚。”

“我明白。”沈念昭重重地点头，随即她又喃喃道：“你也没有造反的心思，她为何如此与你过不去？”

谢晏珩轻笑：“有没有造反的心思不是我自己说了算，而是我在太后眼中是什么样子，皇兄是个窝囊废，太后最忌惮的便是我，若她真的不留余地，那我造造反也不是不行。”

这话说得轻松，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却让沈念昭心惊不已。

她从这番话里听出了谢晏珩的野心，不过那是被逼迫出来的野心，如果不是太后赶尽杀绝，没人会想谋逆。

惊讶归惊讶，沈念昭却丝毫不害怕，更没有因谢晏珩说出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而想着与他撇清关系，反而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澎湃情绪。

她郑重道：“我们是朋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

谢晏珩浑身一怔，垂在腿侧攥紧的手慢慢松开。

他并没想过获得沈念昭的支持，在说出那番话时甚至怀着几分忐忑。

却没想到沈念昭以如此严肃的表态回应他。

许久以后，谢晏珩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