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坟后面时,脚下踩了一鞋子的泥。
她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再看后面有一小块的土,被土淋湿之后,顺着斜坡留了下来。
草上面都沾上了一点泥水,脏兮兮的。
坟上的柏树长得粗壮,坟至少有十几年了。
坟头土早该夯夯实实的才是。
哪可能稍微一淋雨,就混着雨水留下来呢?
张强家的坟被人动过。
栗酥叫张强,“拿着铁锹过来!”
“真……真的要挖坟吗?”张强闻言,拎着铁锹就走过来了。
从张强家走到山上坟地,还花了点时间,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只余下一点晚霞作为最后一抹亮光。
栗酥指给张强看:“那点土松了,前两天下雨被冲下来了一点,你家坟已经被人动过了!”
“啊?”
经栗酥这么一说,张强也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拿着铁锹对着被松了土的位置挖了起来。
只挖了几下子而已,就从土堆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坛子。
坛子巴掌大小,跟骨灰坛的形状有点相像。
张强不敢碰,握着铁锹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大师,怎么会有这个?不……不会是别人家的骨灰坛吧?我爷爷埋的时候还不兴火葬,用的是木头棺材……”
“先看看是什么。”
栗酥沉眸,走过去捡起坛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赫然是几张符纸。
“还是专业人搞的鬼。”栗酥抬头,“你们家得罪过什么人?在坟头放煞阵,就是冲着你们全家的命来的。”
只有死人能永远保守秘密
张强腿都是软的。
“我……我没有啊……”
“我一辈子老老实实,真没得罪过什么人,最多跟人家因为小事拌两句嘴,也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没有人会因为这些小事,要把我全家都杀死吧……”
“大师,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人,这一回我们好好活着,会不会不解气还对着我们动手?……”
张强握着铁锹,不敢往前多踏一步。
栗酥点点头。
张强除了爱占小便宜之外,也确实没有什么大毛病。
她将符纸解开,仔细检查了一番。
画符纸的人有些功底。
虽然是很简单入门的符篆,但笔触很稳,一看就是练了很久。
连周元志,画出来的符篆都不会有这么流畅。
谋害人命的煞阵带因果,画符阵的人也不可能会全身而退,能让天师甘愿背上因果的,必定得有很丰厚的报酬。
就算张强在村子里得罪了什么人,也请不起这样的高人帮忙。
张强家境也一般,那辆小破面包车,就是他最好的交通工具了。
栗酥沉眸,现在张强身上唯一能值得别人觊觎的,只有他从胡岩山家里面带出来的秦镜了。
只是她有点想不通的是,明明有其他办法得到秦镜,犯得着要在祖坟动手脚,对张强一家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