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寻常的异常完全不一样,这洁白修长的异常完全不一样。
看到这个异常的瞬间,不知为何,魏莪术忽然有种直觉,毫无根据的直觉。
“它应该就是最后一个了。”
他放下了不知何时被自己捏到扭曲变形的易拉罐,安静的用同一只手拿起了刀柄。
细致的擦干手上的鲜血,用吧台处的矿泉水清洗刀身刀柄和手指。
“很好。”
魏莪术看着手里的刀,上面滑落的水中已经没有血红,刀刃重新恢复干净,刀刃的干净就代表锋利,用他老家的俗话来说就是这把刀“很快”。
这把刀变得很快,所以他有信心挥舞的更快,这就是强大。
而在过往的人生里,魏莪术一直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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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列车大门缓缓地打开,虽然外观上破损的严重,但万幸的是自动放下的机械式台阶还能正常运转。
扑鼻的血腥气迎面而来,在黎圣若的眼中这列缓缓停在月台的k0001次列车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漆黑的血水,鲜红的血液,瀑布一般的顺着阶梯流淌而出,就像是这辆列车的内脏一般。
断肢,人类的断肢,人类的残骸,混着玻璃的碎片在这缓缓流淌的瀑布中漂浮而起,落在地面上。
良久,就像是野兽放空自己的鲜血那般良久,稳定的脚步声传来。
漆黑的异常,缓步从血的瀑布中走出,它有着仿若甲壳一般的坚硬外壳,锋锐而沉重,裸露在外的牙龈与牙齿血红惨白。
在这狰狞的牙龈上,在纯黑锋锐的头颅上,赫然睁着一只巨大的独目。
纯白与纯黑的两人,看到了彼此。
纯白就像是沉默,而纯黑则像是孤独。
在看到这黑色异常的第一瞬间,黎圣若的心跳不由得猛烈的震动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他知道,尽管没有任何的理由,但他知道,这恐怕就是最后的敌人。
能否战胜它呢?能否战胜最后的敌人呢?
黎圣若的手不禁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他一把抓起了身后的那个狭长的布条,用力一扯。
纯白无暇的长枪,仿若一段凝固月色的长枪,晦明,就这样时隔多年再次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漆黑的异常,与纯白的异常对峙着,在这片堆满尸体的月台上,前者背靠黑色的列车,鲜血从它身后的台阶流下,后者背对着如火的晚霞,尸体在它的脚下匍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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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在信息部的大阶梯会议室里,招生办的人已经大部分离开,只剩下少部分老教授留在这里。
新的面孔绝大部分都是年轻而富有朝气的学生,他们此刻正不断地调试着总控的显示器,把每一处的监控链接入复杂的结界回路中,继而把监控到的视频投影在最下层的大屏幕中。
在他们每个人面前的屏幕上,分别投射着某个人的画面——那是一列列车,列车的车厢门被敲得震耳欲聋,某个枯瘦的异常正在其后敲着大门,探照灯闪烁不定,散发着不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