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霍云明望着窗台外头,道:“今日是在我家,又是我大哥冠礼,没几个犯傻的会来自找罪受。”
景长与凝眸,拽了拽霍云明的衣袖,轻声问道:“那你回来的时候天要是还早,可以出去逛逛再回里堂吗?”
霍云明微愣,也望向景长与,道:“披霞道没什么好逛的。”
“我没去过。”景长与垂着眸,如遇寒玉紫芝般渴求道:“云明先生看腻的东西,我却都是一次没见过。”
霍云明只道:“还早再说。”
闻言,景长与却恰似已经得到许可,顿时容光焕,比那高阳旌旗还要兴奋高展。
霍云明离开后,景长与来到书架下,随手抽出一卷书卷,翻开来一看才明白,霍云明说自己一定看得懂,不是因为文本有多么通俗易懂,说到底他连字都认不全,可这些文本旁全是批注详尽的注释,景长与一点一点的看着霍云明留下的痕迹,一点一点的汲取着霍云明的过去。
霍云明行至前院,不远处便是三个熟悉的身影。
只听得其中一人道:“东竭都打成什么样了,特护军总指挥使被一箭毙命,现下特护军被压在芥州不能出手,说是没有皇令不得擅自动兵,那请示呢?”
另一人道:“三大营又没收到消息,大家都是按照规矩办事,那芥州的请命没送来,我还能伪造请示不可?我惜命啊,脑袋要紧。”
“谁不惜命?”那人道:“只不过大家的命能不能保住都得盯着西境,这万一芥州破了,最后还不是得看三大营,我还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省的哪天今鸿横刀一把甩我脖颈上了。”
“玉谢这是哪里话?”唐衍道:“皇恩浩荡,不还是吃着天家饭吗?这两年兵部不成事,陛下都把武举划给吏部了,和着每年春闱一起,也是古来次了,新兵不成事,出不来能上战场的主事,要是陛下准许,我恨不得亲自去东竭和那吴戎决一死战。”
“今鸿可是折煞我了,这武举科举的吏部可从来不敢做什么手脚。”君瓷道:“今鸿要不跟陛下商量一下,分一些三千营的精锐去前线挡挡?”
“这话玉谢自己去和陛下说,我可不去自请罚罪。”唐衍道:“三千营是三大营里最为强悍的骨干,巡城仪仗都得用着,分出去一分闽都就多一分危险,根得护着,风吹再生啊。”
还有一人瞥到这边,道:“云明来了。”
霍云明缓步走着,望着几人,道:“哥哥们还在论着东竭啊?”
“随便说说,总是当不得真的。”唐衍打量着霍云明,话里带坑道:“云明年纪最小,学识渊博,如今都做了钰王师了,想来钰王殿下未来可期啊。”
霍云明轻笑,道:“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准,总归只需熬个三年,之后如何可不能赖我头上。”
君瓷抬眸,眼中银光一闪道:“云明觉得,钰王殿下如何?”
“还能如何?”霍云明似是瑶琴难赋般愁道:“许是冷宫待的太久了,养成个桀骜难训的性子,规矩礼仪的是一概不通,真的叫我愁,也就是怕将来给天家蒙羞,我才懒得接这黄粱苦果。”
一旁的另一人像是听够了,淡淡开口道:“莫老夫人对养孩儿应是得心应手,云明若是实在为难,可自去请教请教。”
霍云明瞥了眼这人,藏在衣袖里的手暗自握紧了拳头,面儿已经如无风水面般风平浪静,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