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狱卒上前回禀,县令闻言将手中茶盏重重阁下,瞥了一眼那刑架上垂头昏厥的女子,不耐烦道:“还来问什么!泼醒了,继续啊!”
狱卒却不忍道:“大人,我看她大抵真是个哑巴……夹棍鞭刑,连烙铁都……”
“闭嘴!”县令勃然大怒道:“你当老子乐意跟这儿听这疯婆娘狼哭鬼号?还不都是为着……”
县令话未说完,外廊忽然传来一声——
“高大人如此心急,可是要将这妇人活活审死不成?”
“还是说,只是为了跟老夫,敷衍了事?”
作者有话说:
超长版,写了整整一天呢x给点评论鼓励下嘛x
怜香
一阵脚步声伴随话音传入刑堂,县令额角登时冒汗,连忙起身下跪叩头。
“何老相公……下官不敢,下官绝无此意啊……!”
只闻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平乐县令吓的不敢抬头,额角更是冷汗直流,更不敢再妄自开口,只怕越抹越黑,他眼下掠过一双不染尘土的皂靴,来者宾至如归,直接落座了主位,随即才缓缓开口道:“高大人这是作甚。老夫已非官身,受不起你如此大礼,这牢里地面沁着寒,快些起来吧。”
“谢何相……”
这一声入耳,平乐县令宛如得了“赦令”,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连忙抬头起身陪着笑脸,却依旧不敢怠慢。
“何老相公……”望着端坐主位又神色晦暗不明的何彦舟,平乐县令心中实在没底,是那双沉潭黑水般的眸子,实在叫人难以轻易察觉出其主人的心思。
何彦舟并未应声,他身后如同昨日一般,跟着两个神色寡淡的护卫,两人似有默契,一人留在主人身侧,一人上前,将刑架上昏迷不醒之人头颅抬起,动作熟练掐开人牙关查看了一番,随即回身道——
“回禀何相,舌头还在,喉咙无伤。”
何彦舟闻讯微微颔首,却不言语。平乐县令还不明所以,另外一名护卫已快步上前,拔出腰间匕首,对准受刑之人肩胛骨缝剜了进去!
伴随一声惨叫,那女子再度疼醒过来,立时便被护卫扯着头发被仰起了头。
那是张消瘦脏污的脸,甚至还沾染着不知是谁的血迹,她的双眼木然无神,仿若是木头珠子装进了这对属于活人的眼眶之中。
“真凶到底是谁。”
何彦舟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于牢中回荡,他略一抬眼,那双狭长凤目眯成一条缝隙,正定定望着那名女子。
一旁的狱卒许是有些不忍道:“何相公,程氏自打受刑以来,一言不发,许是她真的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