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五了,也是个大姑娘了。你说你爹怎么想的,非要让你当圣女,让你日日夜夜顶着八岁孩童的模样。”
“爹爹是司命,我身为他的女儿,担起圣女的责任也是应当的。”
兰姨不满她一开口便是一副老沉的样子,“你这些话,又是你爹说的吧,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也就罢了,还让你一个人出去做任务,外面多危险啊,他也不想想,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会遇到多少危险。”
她扭过头,眼神凌厉,“告诉兰姨,在外面有没有人欺负你?”
钟灵儿小脑袋晃了晃,头更晕了,她开口,喷出一口热气,“没有人欺负我。”
生怕她不信,她伸出三指,“真的,我誓。”
兰姨:“呸呸呸,什么誓,小毛孩子,懂什么,不许誓。”
钟灵儿吐了吐舌头,在这一瞬间才露出了少年人的天真与松弛。
她没有骗兰姨,确实没人欺负她,别人瞧她穿的破烂,都把她当乞丐,根本没人愿意挨她。
兰姨将她往上颠了颠,边聊天边背着她走,不多时,视野里出现一个巨大的石门。
石门上有两个龙形图案,龙凸起,长着嘴,露出两颗浑圆的明珠。
兰姨将钟灵儿放下,左右两手各放一只在龙嘴里,同时按下明珠,咔哒一声,巨大的石门缓慢打开。
石门之内,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挂满了壁灯,点亮了整个石室。
左侧厚重的墙壁被砸来了一个个大坑,类似于柜子,里面放满了各式书籍。
右侧则是一张简单的竹床,上面铺着一层薄被。
钟灵儿目光落在中间那张低矮的长桌之后,一位身穿月白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伏案奋笔疾书。
钟灵儿唤他:“父亲。”
男子抬头,露出一双纯白无神的眼睛。
他循着声音,面向钟灵儿,面色有些不悦,“不是说了,平日里不要来星月阁。”
兰姨忍不住骂道:“我说钟循,你只是眼睛瞎,又不是心瞎了,若不是有事情,灵儿回来找你?”
她说着将钟灵儿拉到钟循面前,“你摸摸,她都快烧傻了。”
她不由分说,拉起钟循的手就往钟灵儿头上贴。
“你做什么?”钟循大力甩开她的手,但还是不可避免触碰到了滚烫的额头。
他将被烫着的手指背在身后,无声碾动,眼睛即使看不见,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
他声音平静,没有一点波澜,“《黄帝内经》中可有治疗温病的药方。”
“有。”
“你说给我听。”
“治之各通其藏脉,病日衰已矣。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
她背的熟练,钟循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