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摇着头,将身体撑的更高了一些,“不,不是的。”她大声反驳,“他若要杀你,根本无需在箭上用毒。他的箭术乃至在整个防风家都无出其右,若真的要杀你,一击足以!”
她牢牢盯着玱玹,没有丝毫畏惧,“他不过是想要震慑你,警告你不要去打洪江的主意,那是他的底线,不可触及。即便不是丰隆,也可能是别的人,他们定然会出手护你。即便是随意的出手,他也可以杀死他们。相柳打的是这个主意。”
玱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显然已有了头绪。
小夭道,“你难道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会突然对你起了杀心吗?”她循循善诱道。
玱玹却突然冷笑,“你不要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这只会让我觉得厌恶。”
小夭闻言心中吃了一惊,原来他竟是这样看的。
玱玹自嘲般道,“我原本以为自己会享受其中,所以装出一副沉醉的模样。但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这样的你,同宫里的那些女人又有何分别?”
小夭垂下了眼眸,她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却原来不过是小丑罢了。
玱玹叹了口气,“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欲,从未想过半分逾越。那些事情已很难令我冲动。她们对我极尽谄媚,却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荣誉,至于我这个人是如何的,无人在乎。我不过是她们茶余饭后、聚会闲谈时一个炫耀的资本罢了。”
小夭当即否定道,“不,淑惠对你的尊敬的,真诚的,她将你视作她的夫君,而非帝王。阿念对你死心塌地,即便你要侵略她的国家,掠夺她的土地,伤害她的臣民,她也依旧狠不下心去恨你。她宁愿去恨自己。”
她撑着被束缚的双手,完全地坐了起来,“你难道看不到她们吗?她们真心的爱着你。”
玱玹双眸之中有所触动,“可身在帝王家,即便现在她们是真心爱我的,以后呢?她们又是否不会变心?”
他说着,又看向小夭,“连你都变得如此可怕,我不敢肯定,她们能永远对我保持真心。”
小夭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玱玹抬手轻抚她的头顶,“小夭,我一直将你视作心底最后一片净土。即便所有人都将我视作权利的山峰,费尽心机不断攀登,你也不会踏出半步。”
他说着,收回手道,“可我却错了。你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同他们一样。”
小夭艰难拉住他落下的手,“不,哥哥,我并不是真的要利用你,我只是没有办法。”
她说着,眼中含泪,“外爷太过强大,他老奸巨猾,深不可测。我害怕,畏惧他,只能依靠着你,去支撑我自己。”
玱玹看着她,直到此刻仿佛才终于放下心来。他将小夭搂入怀中,“小夭,你不用害怕,也不需要畏惧他。如今我才是王,我的权利远高于他。你可以永远地依靠我,不需要任何条件。我答应过你,会留相柳一条性命,绝不会违背诺言。”
小夭闻言,心中压力顿时消散。那股强撑的意志一旦松懈,整个人当即就垮了下来。
她束着的手靠向玱玹,哭声也越来越大,“哥哥,我好累,我好难过。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两两相悖,就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撕扯。可我既舍不下你,又放不开相柳,你们两个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