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有王靖的生平履历。
纸上写着他是矩州人士,永宁五年南越叛乱,从军的王靖因为作战骁勇被授了官,此后他在宦海中沉浮多年,被提拔为泽州知州。在泽州任职三年后,此人又因为筑城有功迁右谏议大夫。
单从这些明面上的信息来看,实在是无可指摘的一份履历。可是联想到暴病而亡的泽州通判,背后的种种事就耐人寻味了。
耳畔传来隐隐的破空之声,宋珩抬头一看,现是夏侯章从院墙外翻了进来。
他收起书简,出声问道:“可查到了什么?”
夏侯章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王靖这几日下值后就回到家中,从不出门宴饮,根本无从查起……倒是他手底下最信任的属下频频外出,似乎在给主家做事。”
宋珩挑了挑眉,“那属下出门是为了何事?”
夏侯章自来熟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这也没打探到。不过这才短短几日,那属下就往一个名叫小张村的村子跑了十几趟,不知道在筹谋些什么。说起来,那个村子离净善寺还颇近……”
送走夏侯章后,青年的目光落在窗外嶙峋的假山上,陷入了沉思。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马车晃晃悠悠,周遭的景致越来越眼熟,又来到了净善寺所在的孤山脚下。
今日山脚下有个不大的集市,马车混在人流中难以行进,宋珩索性下了车,顺着道路一路前行,很快便看到了刻有“小张村”几个大字的石牌坊。
刚踏进这个村子的地界,他便感到周遭的气氛有些怪异。
明明是春耕时节,却没有一个人在地里操劳,他沿着田垄走了许久,总算看到了一个在农田中劳作的身影。
宋珩整了一下身上的衣冠,走上前去,“这位大哥……在下姓李,乃是北地人士,此次进京是为了参加三月的春闱,正好途径此地。眼见天色渐晚,周围又并无邸店,不知可否在府上留宿一晚,这些银钱便算是酬谢。”
对于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百姓们往往都有着朴素的信任,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有着银钱,并非白吃白喝之辈。
那农人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瞥一眼青年书生,又转过头看了看天色。
此时夕阳西斜,暮色在田野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确实也到了打尖住宿的时辰。
他声音嘶哑地开口道:“自是可以,只是家中屋子不大,恐怕要委屈公子宿在柴房。”
宋珩点了点头,跟在农人身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