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月日,夜鲨晚间试飞的日子。
闻书砚最近有多忙,恨不得把小时当成小时来用。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开着直升机在天上降花瓣雨。
当然了,赵景尧和薄月礼也没想到。
花园里的人看不见直升机里的人,而直升机里的人能清晰得看见所有。
三架直升机匀绕着房顶旋转,花瓣密密麻麻,纷纷绕绕不停落下。
远看,阳光明亮,天空湛蓝,那栋别墅上方像下着粉红色的大雨。
直升机里,闻书砚一手搭在操纵杆上,目光时不时锁着下面那个孕肚圆滚的人。
他忍不住去想,当时求婚时,怎么没想到给她下场如梦似幻的花瓣雨,别说用三架直升机,三十架也行。
子,还是很懂浪漫。
另一架直升机里,赵景尧的视线几乎就没从桑筱麦身上挪开。
虽然此时赵景尧在高处,麦麦在低处,但她好像是他永远无法降落,永远不能着的凄美的梦。
同样在驾驶直升机的薄月礼,看着那个像极了他结妻子的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酒红色裙子,是万千芳草中最耀眼,最明艳的一朵。
薄月礼恍惚觉得,也许他的妻,也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开始重新生活,她会过得很好,会终得所愿。
这么想着,锥痛了几年的心,好像终于缓释了些。
“我看见软软姐姐啦!”小巴颂在后面欢呼雀跃地喊着。
视线撤回的瞬时,薄月礼看见那抹酒红色身影边,立着一个细瘦的小小身影。
她仰望着白净的小脸,黑黑的长剪得整整齐齐,从胸前两侧垂下,一直延伸到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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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不管是提前知道的,还是丝毫不知情的,所有人都被花瓣雨惊愕住。
司小郁捏着裙角,一片红色花瓣擦过她鼻尖,落在了耸立的胸口。
“这是怎么回事?”司小郁回头看其他人。
沈知蒽摘掉头上的一片花瓣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房主为了迎接新主人,给准备的惊喜?”
司小郁一双大眼,在纷落的花瓣中惊得莹亮。
“不会吧,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我们和房主又不熟,这一场下来得砸多少钱。”
桑筱麦手心里已经接了一捧花瓣,她往司小郁头顶一扬。
笑着说:“那肯定是新主人值得花这么大手笔呀。”
这个时候,花园里忽然“叮”了一声。
寻着响声看去,一株高枝大叶植被上挂了一块精美的钟表,上面提示时间:点分o秒。
司小郁不由想起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时间:点分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