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呀,我要去接法师了,我找了法师今日开光!”沈管事忽然出声,然后着急忙慌地走了。
黄脸汉子笑:“郎君,你家的管事真是有趣,什么都要开光!如此虔诚?这开光的钱若是……”
“钱方!说什么呢?这是主人家!”刚才那个测算师傅瞪他一眼。
“不说了,我这嘴!明府莫见怪!”黄脸汉子赶紧叉手行礼道歉。
崔息摆手:“不妨事,你们继续建着,我带娘子去后园瞧瞧。”说罢和6笙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往一处走。
走开人群,6笙忽然好奇,她问崔息:“云尘当初在上京进士及第释褐的第一个官是什么?是不是在皇城当差,甚至有机会可以去大明宫里头?那大明宫什么样呀?”
崔息耐心地回答她:“我在集贤院当校书郎,那地方就在大明宫里。大明宫很大,大到让人心心慌,有时因事抄书到夜里,离开时不免惶恐。皇家做佛事一般在麟德殿,宴饮也会在那,偶尔回去得晚了就往那走,而且不远处就是翰林院。翰林院的士子爱簪笔,有时候缺了笔有人会顺手捉一支。”
说到大明宫,崔息的目光不再有焦点,虚虚地望着前方,似乎在眺望千里之外的上京,他继续讲那座寰宇之内最大的宫殿:“但看大明宫还是登山登楼才好看,身在其中琉璃瓦片、雕梁画栋目不暇接。又因它建在原上,是大城的最高处,所以看全它需要登高楼。上京士子都爱登楼,许多高楼诗牌作响,很是壮观。”
6笙笑他:“居然这样诚恳?还以为云尘会故作玄虚一番。”又羡慕地问,“那集贤院书册多么?”
“嗯,很多。我当校书郎时集贤院的书已多过了秘书省。”崔息说起这段经历心情很愉快,当时日子清闲,但又有名头和俸禄,每日宴饮作诗,风头一时无两。
“这么说就是当了圣人也改不了懒的毛病,集贤院离得近不用走很远,就是苦了没有车马的校书郎和正字,走路的时间又长了。”
崔息笑说:“幸好我骑的是马,当时也敬佩服一个同僚,愿买好砚而不买一头驴。”
6笙又问:“那云尘是那曲江探花的探花郎君么?”
“那倒不是。”崔息摇头。
“啊?那探花是如何郎艳独绝?风采竟能胜过你!”
6笙心里感慨,怎么没穿个好地方?要是成为什么公主那上京的郎君不是日日可看?
而且还跟韭菜似得,春闱来了就换一批。每年看全国最帅最有才学的年轻郎君,意气风大好年华,真有眼福!
“是我推去了,不喜热闹。”崔息语气淡淡的,好像推去一场普通宴饮。
“那你岂非奇货可居?”没人告诉他这样只会被更多人关注么?还是非为社恐,而是怕小娘子们太热情。
只是这事也可以推?皇帝居然答应。
“那阿乐以为我价值几何?”他竟真摆出待价而沽的模样。
“噗嗤。”6笙被他逗笑了,又嫌弃自己笑得太便宜了,应该再让他作怪一些再笑。
沈管事过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