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自己可以一个人抗下所有,即使对方是一整座法师塔。
“你在飞蛾扑火……可以说,有点自毁倾向?
“因此你固执地认为,有些秘密只有你自己能背负,有些事情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但是你都未曾尝试过,怎会如此笃定这个事实?”
说完一串贬低他的话,剑兰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的办公室。让我看看,需要多少筹码你猜愿意放下那没有用的自负。”
——
杜丘生最后还是跟着剑兰走了。
倒不是因为她的激将法多么有用,而是他很好奇对方究竟为何能如此自信。
剑兰的办公室非常简单。
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看上去都是从这个废弃工厂的某个办公室拖过来的办公品。
还有一些其他的简单用具,比如悬挂她那把造型像单手剑的法杖的架子。
非常朴素。就和她本人一样,永远是朴素的一身黑。
她挥了挥法杖,一张客人用的椅子从角落里慢悠悠地飘了过来。她把法杖放在架子上,拿起桌上的玻璃水壶,给杜丘生倒了一杯。
“只有水,将就一下。”
杜丘生没有喝水,只是捧着杯子。
“我之前的提议依旧有效。道尔,阿拉里克,这两个人和你今晚的行动牵扯很深,我把他们划给你指挥。
“道尔是个稳重的人,同样……他也有血仇要报。阿拉里克则是你的头号崇拜者。不必担心他们会背叛。
“如果有需要,深红会评估是否借给你更多的外围力量。”
剑兰一口气说了一通,然后歪着头问他:“愿意讲讲铁狱的最下面……有什么吗?”
深红领已经向杜丘生展现出了最大诚意。轮到杜丘生了。
他突然想到今晚在铁狱里,道尔打算自尽那一幕。
如果他铁了心不告诉深红魔的存在,那么和冬塔作对的深红最后必定……
到那时候,能有同伴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都是一种奢侈。
“冬塔在豢养‘魔’。”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杜丘生感到房间里的照明法器闪烁了两下。
剑兰盯着杜丘生看了三秒,然后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双手插进银中。
这一刻,相比于现剑兰也知道这个秘密的惊讶,一个更古怪的念头率先闯进了杜丘生的脑海。
原来剑兰身上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
她就像感到烦躁的青春期女孩,会自暴自弃地把自己精心打理的长揉乱。
“所以你知道魔的存在?”杜丘生问道。
“我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是……”剑兰的声音有些瓮瓮的:“我有过猜测。是什么东西让你三缄其口……但如果是魔,那就解释得通了。
“我对冬塔的了解……对他们犯下的罪孽的了解,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