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苑不愧是裴母仔仔细细布置过的,里头摆件精致得仿佛不是裴府似的,各色珍奇。
阮卿抿了抿唇,恐怕裴家半个家底都在这里了。
还有裴一远的那个说是天竺来的紫檀桌子。
……
热气熏腾着眼睛有些模糊,旁边摆着早早备好的云雾绡,阮卿沉在水面下呼了口气,就听外面敲门声音响起。
“谁。”她睁开眼。
“少爷让我给小姐送伤药,说涂在手臂上。”侍女清越的声音响起。
“放桌上吧。”阮卿道。
“是。”
木门打开,脚步声响起,不过片刻便又合上了门。
阮卿踏出水中披上中衣,只见一个小小的瓷瓶放在桌上,旁边还附了一张大概是个用药事项的纸。
她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的字迹飘若惊鸿,宛若游龙。
嗯,一个字也看不懂。
一看就是裴一远的亲笔墨宝。
“……”
不如不写。
阮卿冷着脸将它团成一团扔进渣斗中,然后垂眸细细给胳膊上起药来。
她躺在床上,屋子里的光蒙蒙的,不刺眼,手臂上上了药有些清凉,缓解了原本的麻痒。
其实也没那么丑。
说着她的视线忽然落在渣斗上。
那张纸上的字恍然又出现在眼前。
“……”
她臭着脸撇开视线。
果然还是很丑。
翌日。
阮卿是被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她揉着额角披衣起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