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像浮萍漂摇,一会儿波浪将她带向远方,一会儿又将远方的她带回。时不时风雨停歇,她似能喘上两口气,却忽然又经历一段小波折,很不安又有些舒坦。她喜欢这种夹杂不安的舒坦,就像是从波浪不断的水面忽然冲上云端的感觉,她颤栗着,旖旎着,不断地享受着…
翌日,寂寥镇发生了一件大事。
胡鸾飞起床时,身旁位置的温度已经凉了,戚司辽不知何时起了身。她扶着酸疼的腰缓慢下床,却惊觉身上所穿的衣裳已经换过一套。
正讶异怎么回事,来到梳妆镜前,看见自己颈项以及锁骨间残留些许红印子时方才明白。
胡鸾飞的脸颊顿时热腾一片,背地里不知暗骂戚司辽几回。
外边天已经大亮,农家小院开始营业。等胡鸾飞从房间里出来时,街道上已经传遍了有人食物中毒的事。
听说是某某酒楼的酱掺杂耗子药,因那酱齁咸,吃的人少,事态才没那么严重。
不过也有几个倒霉的肚子疼,嚷嚷着要老板赔钱。
没多久,那家酒楼就关门整改了。
这是报应吧,偷鸡不成蚀把米,害得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胡鸾飞跟转了性一样防备着大爷和大娘。
她话很少,也不敢轻易跟他们讲话,所以三个人即便见了面,也很少有交谈。
大爷似乎察觉她的闪躲,抽空教了她一个为人处事的道理:“我们不招惹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我们。虽然给别人酒楼下毒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但是呢,有些事该以牙还牙。”
话是这么讲,两家竞争互相下手,那些食客何其无辜。
“丫头,我们老了,有些事力不从心。只盼望着这家小院能够顺风顺水的经营下去。你突然疏远我们,我们理解,只是相信老朽一句话,我们不会害你们。”
胡鸾飞扯了扯嘴角,“大爷,其实你们误会我了,我只是不好意思面对你们而已。”
“为何。”
“我怕你们再把我关起来。”
大爷:……
戚司辽每天都早出晚归,不过他每次就跟算准了一样,都能在她准备洗澡睡觉之前赶回来,然后一言不发帮她擦洗后背,要么就是贴着她的肚皮给孩子做胎教,但每次都惹得孩子一顿乱踢乱揍。
闺女…
他凭什么认定她怀的会是个闺女?
想起那个梦,她有种要生儿子的感觉。
“对了,醉月楼、醉星楼和醉西楼这个月准备开张了,你什么时候得空过去一趟?”
戚司辽平淡道:“如今大乾局势稳定,本王肩头的担子轻了许多,可以抽出很多空来陪伴你。”他食指微曲,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肚皮,“眼下最要紧的是等待这孩子降生,其他无所谓。”
胡鸾飞用力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其他怎么没所谓了,堤坝工程和我们猛虎山改造工程都需要打量的资金运转。”
还有一件她藏在心底很久的事,他外婆家的镖局,她一定要从太后手中夺回来。
等不了了,她需要很多很多钱,也需要很多势力。
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