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缓和气氛?
转身从容进厨房,亦或是拉起戚司辽的手大摇大摆走进去?
在胡鸾飞寻思之时,她听见厨房内有掀锅盖的声音响起。
她想都没想就抬脚往厨房走去,一股脑的躲在厨房门后,确定不会有人看见她的囧境后,这才慢慢将自己放松。
恰在此时,戚司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胡鸾飞刚想转头去看他,然后眼角的余光就瞄见了门缝外的一双眼睛正含着笑意窥视她。
刚下去的情绪又猛的燃了起来,依稀能听闻他从胸腔中发出的笑声,便慌里慌张的抬起手将门缝堵住。还揣着几分心虚偷偷的曲了下双膝望向门缝外的人,对着已经变得非常柔和的戚司辽露了一个尴尬的微笑:“你怎么还跟来了呢?”
戚司辽破天荒的回了句“因为本王想你”,然后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腹部,也说了句:“也想咱闺女。”
她刚刚的羞涩他都看到了,她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但除了一些不好意思之外,他并没有看出什么东西。
“哐当——”
锅盖掉落的声音吓了胡鸾飞一激灵。
江杉心不在焉地站在灶前,锅里煮着面,另外一口锅正烫着海虾,厨房内还有大爷和大娘帮忙忙活,而江杉却不知在想什么,面散了,虾也烫过头了,依旧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大爷连忙抢救烫老的虾,大娘跟着把散掉的面捞起来,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摇摇头,只道一句:“都是冲动惹的祸啊!”
胡鸾飞从门后出来,觉得蛮奇怪的,只一个晚上的时间,江杉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莫不是…嗑药了?
熟知江杉为人的戚司辽走上了前捡起锅盖搁置在一旁的草垛上,转回身拍了拍江杉的肩膀,“出来一趟,和本王说说。”
江杉回眸,见是自家王爷,顿时哽咽了起来,“属下该死,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嗯,本王得听听是否情有可原。”
他二人走出厨房,在院中的梅树下坐着,胡鸾飞刚想跟去,跑腿的伙计走过来往她手中塞了一沓订单,“胡大厨,您可不能再悠闲了,客人们都等了好些时候了。”
胡鸾飞草草看了眼订单,又草草地往戚司辽和江杉那边望去。
许是见她对那边比较好奇吧,店小二悄声说:“昨日那个白面书郎和我们不一样。”
胡鸾飞忙回头看时,伙计左右观望,微微靠近她些许,又小声道:“那人叫魏玉楼,是我们寂寥镇出了名的书郎。您别看他长得俊俏,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姑娘们该有的柔性。听说啊,很多年前,他男扮女装参加乞巧节宴会,因容貌出众,身姿绝佳而被山贼掳了去。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不再喜欢女人,日日夜夜把自己关书房里画男人的画像。员外府声称魏玉楼只是淋雨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烧坏脑子才会如此。”
“你认为江杉是被魏玉楼吃干抹净了?”
伙计反问:“您觉得以江大厨的身形,魏玉楼有反攻的可能吗?”
胡鸾飞低眉臆想:“就算江杉躺着什么都不干,我瞧着魏玉楼也很难将他就地正法。”
“所以今天江大厨变成这样,应该是把魏玉楼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