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一抬头,跟他四目相对。
潜意识里已经四处搜寻视线能及处的硬物,希望能挑一件趁手的砸晕他。
……
聂铠神色不甚清明,头疼得快要炸裂。
当他看见怀里的肖洱时,断定了这是一个梦。
两人在浴缸里纠缠。
他赤身裸体,她衣衫尽湿,长发水藻一样铺散开,脸颊发红,眼里蒙着水雾。
聂铠潜意识中满是疑惑。
他常梦见肖洱,但没哪一次,有这么大的尺度。
“聂铠,你松手,放开我。”
该死的。
肖洱在心里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醒了。
我又不傻。
聂铠微微眯眼,胳膊一紧。
肖洱喘不上气了。
她奋力推他,可聂铠劲儿大,几乎纹丝不动。
他的声音沙哑,埋首低声说:“我很想你。”
肖洱不动了。
湿哒哒的脑袋拱进她的脖间,一股不同于花洒出水的热流顺着肖洱的脖颈滑进她的衣领内。
烫而粘稠。
肖洱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她慢慢抬起手,环抱住他光裸的背脊。
十多天了,他第一次放纵自己在梦里流出泪来。
初时,他哭得极压抑,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死死握着肖洱肩头的两只大手上。像要挤碎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都瘦了太多,凸起的骨头硌着对方,两个尖锐却相似的灵魂在这一刻紧紧相拥。
肖洱在窒息与挫骨的疼痛中沉默。
忍不了了,就咬住嘴唇,吭也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