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灵川开始察觉出异样,身上有股子空落落的痒意。
他这才醒悟,酒里被加了东西。
这算什么?让柏巉来围观,又给他下药,算是羞辱他,还是宣示占有?
灵川一时理不清头绪,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是欢愉的,他可以暂时放开那些解不开的责任、仇恨,理所应当地享受快乐。
而这种快乐,是他以往二十几年里都不曾体验过的。
柏巉立在原地,神色复杂,嘴角动了动,站了很久才离去。
他很清楚,屋里正在生什么。
完事后,柏崇以为灵川会愤怒,可灵川只是蹲在地上静静捡自己的衣物,柏崇下手没轻没重,衣物都坏了,穿了半天没穿上。
“你打算这样下山?”柏崇眯着眼眼睛问,这一刻他也是魇足的。
“我不下山了,以后就住在山上。”
“这才是我该待的地方。”灵川顿了顿说。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祭司?刚才求我的场景忘了么?你跟个下贱的妓子有什么分别?”
“那是因为你在酒里加了东西。”灵川声音颤抖,眼眶通红。
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他没想到,柏崇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折磨他,他的手段越来越过分,一点点变本加厉,慢慢侵蚀着自己的尊严。
迟早有一天,他会彻底分崩离析,像一只被拔光羽毛的鸟,在没有尊严中死去。
“那又怎样,以后伺候不好我,就得服药。穿好衣服,跟我下山。”柏崇丢过一件外袍。
袍子落在灵川头上,是柏崇的,很宽大,有他身上的气味。
“让我留在山上。”灵川还在坚持。
下巴被捏起:
“你再啰嗦,我就把你卖进烟花柳巷,让你做个男妓,一辈子也别想出来,除非你死。”
“灵川大人,你这张脸,在卖笑场做个头牌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恨了?”含水的眼睛里闪着光。
柏崇心下一惊,灵川是不怕死的,这他知道。
“想死可以,我让整个昆山玉氏给你陪葬。”柏崇一字一顿说道。
灵川吓出一身冷汗,什么都没说,擦干眼泪,乖乖穿上衣服,跟着下了山。
柏崇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