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巉走后,灵川用袖口抹了抹额角上撞出来的血痕,小太监也不待见他,总是偷懒不伺候,反正他也不会开口向柏巉告状,没什么好怕的。
“灵川大人,奴才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准备沐浴吧,晚上要伺候陛下,马虎不得,你最好识相点,陛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惹怒了陛下,有你好受的。”
小太监幸灾乐祸,知道他不愿,还一个劲儿地说些风凉话。
小太监命人把浴桶抬进来,催促道:“大人快些,进去沐浴吧,莫要奴才们动粗。”
灵川冷漠地看着这群人,不为所动,小太监火了,朝着抬浴桶的两名杂役使了个眼色:“大人身子不好,没力气沐浴,咱们做奴才的帮帮他。”
杂役竟然捉着灵川的手臂,重重地推了他一把,灵川头朝下跌进木桶里。
水中放着许多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触到花瓣,雪白的肌肤顿时变得微红,慢慢地生了一层小疹子。
水很凉,奴才们偷懒,水都没烧到合适的温度。
小太监见他跌到水桶里,狼狈不堪,心满意足地出去了,还把门锁上。
晚上柏巉来的时候,小太监在门口谄媚地笑着:“陛下,灵川大人已经沐浴过了,身上可香了,此时正躺在床上等陛下呢。”
“他没闹?”柏巉疑惑道。
“闹了,想不开,奴才劝了劝,这才听话。”
柏巉走进去,灵川确实睡在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莫不是先睡了?
轻轻掀起床幔,他轻轻闭着眼睛,和衣而卧。安静地像猫儿一样,娇憨可爱。
柏巉不由地心生喜爱,心肠也软下来。拉起他的手,他的手很软,指节纤细无骨,手指上留着细小的疤痕,是先前受拶指之刑时留下的。
“怎么回事?怎么生了疹子?”袖口间,零星红点分布在手臂上。撩起袖子,整个手臂上都生着细小的红疹。
“快宣太医!”
太医院的御医都知道灵川对花粉过敏。
听说灵川生了疹子,王太医主动背着药箱来为他诊治。
再三逼问下,小太监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灵川大人确实是用加了花瓣的水沐浴,可是,花瓣不是奴才加的,是…是灵川大人主动要的,奴才想,必是他不愿侍寝,才故意要了花瓣让自己生病。”
三言两语便勾起柏巉心中的怒火。为了逃避侍寝,竟然用这种手段,怪不得如此乖顺地沐浴。
王太医瞧着柏巉的脸色,赶紧说道:“陛下息怒,灵川大人病得不轻,还是先诊治吧。他身子不好,过敏症又厉害,若是耽误了,恐有性命之虞。”
柏巉忍着火气:“好,先给他治过敏症。”
“臣要用药水给灵川大人擦身,还请陛下回避。”
柏巉觉得没意思,人躺在床上病病殃殃的,今晚又没得玩了,无趣得很。于是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