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韦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道:“咸鱼,你们是老相识,你来问。”
韩渝愁眉苦脸:“韦支,这不合适。”
韦支轻描澹写地说:“你一样是公安干警,而且是副支队长,我们信任你,你来问有什么不合适的。”
市局领导和港区分局领导这会儿都在外面看着呢,韩渝不想让人家误会,连忙道:“陆工,这里公安局,来了这儿不说肯定不行。我们公安机关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才能从宽。”
半个小时前,跟两个公安局长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而现在居然成了阶下囚。
陆宾祥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地讽刺,不禁抬头看向韩渝。
韩渝趁热打铁地说:“陆工,请相信我们公安机关,如果没做过违法的事,只要把话说清楚就行。真要是……真要是做过,只要坦白,只要积极配合,就能争取从轻。
对了,你刚立过功,我们根据你和李科提供的重要线索刚破获一起特大盗船桉。只要你配合韦支调查,到时候我可以请我们局里和水上分局、陵海公安局帮你出证明。”
陆宾祥不由想起第一次看见韩渝的情景,鬼使神差地问:“证明什么?”
“证明你有立功表现,到时候能减轻处罚。”
“没用的,我也不需要什么从宽。”
陆宾祥沉默了片刻,看看韩渝,随即看向韦支,一脸无所谓地说:“我认为把我早点了结,就是最好的宽大。”
韦支等的就是他开口,只要开口了就好说,掐灭烟头抱着双臂道:“我们也不想拖泥带水,既然想早点了结,那就痛痛快快交代。要说杀人,你已经杀了好几个,先从第一个开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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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
还杀了好几个!
韩渝脑瓜子嗡嗡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他更震惊的是,陆宾祥深吸了一口,像是在回忆似的想了想,抬头道:“那是去年三月份,我刚回局里上班没几天,科里人少,工作多,我就加了两个班,没顾上陪爱人去她爸妈那儿吃饭。她生气了,跟我吵,我心里烦,就一个人走出家门,杀人的念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然后呢?”
“沿着人民路往西走,走着走着想到‘俏佳人’发屋。那儿只有一个姓朱的小姐,我在那儿洗过头,按过摩。想着店里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就把她给杀了。”
跟你爱人吵架,出去杀人家,这什么逻辑!
韩渝惊愕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是自己认识那么多年的陆宾祥。
桉子早在一个月前就串并上了,韦支和参与审讯的两个刑警并不意外,静静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结果赶到那儿一看,门锁着,但里面灯开着。我敲了敲门,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姐。我隔着玻璃门说要洗头,她开了门。洗头的时候,我问收不收小费,她说收。我说给她五百块,她很高兴。”
“赶到‘俏佳人’时几点?”
“九点多,晚上九点半左右。”
“好,继续。”
“她带我去里间,给我做按摩。我趁她不注意,卡住她的脖子,不一会儿,她就不动了。我担心她没死,又卡了一会儿才松手的。”
韦支做了那么年刑警,亲手抓过好几个杀人犯,但从未见过陆宾祥这样的,禁不住问:“当时怕不怕?”
让韩渝暗暗心惊的是,陆宾祥竟很平静地说:“不害怕,只觉得终于做了我想做的事。”
韦支追问道:“然后呢?”
“我去隔壁房间拿了一把理发的剪刀,想看看她的肚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就掀开她的衣裳,捅进去剪开肚皮……看着冒出来的血,突然觉得不是那么好玩。”
不是那么好玩!
你居然杀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