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笃定他就回不来?”
俞瑾安眼中透出一丝阴冷,贴着她的耳朵说:“怎么,想从朕这儿套消息,救你的情郎?”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惹得她浑身难受,吴熙宁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要离他远一点,谁料他却猛地把自己推开:“你想都别想!他死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吴熙宁,你乖乖回你的常宁宫,等着做朕的皇后吧!”
她腿上的伤原本就未好全,经他一推,伤口再度绽开,隔着布料都沁出血来,霎时间便殷红一片,俞瑾安见她半天没有起来,睨了一眼,看见她身上的血,神色一片慌张。
“宁儿!”他当即冲过去,卷起她的裤管,然而刚一上手,便被她拦下:“殿里就你我二人,陛下就不必装了。”
“装?”他的动作凝滞在半空:“装什么?”
她抬头扫了一眼,见他一脸懵懂,不由冷笑一声,脸上尽是嘲讽,仿佛看够了他的把戏:“臣女这副样子,想必陛下也出了气,能不能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臣女回去把药换了?”
他却攥紧了她:“你把话说清楚。”
“陛下要臣女说多清楚?陛下明明对臣女毫无兴趣,不过是觉得你我前世是夫妻,看不得臣女嫁作他人罢了。”
“毫无兴趣……”他咬着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细看之下,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吴熙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说朕对你毫无兴趣?”
“吴熙宁!你有没有良心!朕对你毫无兴趣,朕会为了你冲进火场?朕对你毫无兴趣,朕会把何彦对你犯下的事全推到赵立德身上?”
“满朝文武,后宫佳丽,便是放眼天下,有谁敢像你这样,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朕如此护着你,你说朕对你毫无兴趣?”
他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条伤痕:“瞪大你的眼看看,这也是假的吗?”
“原来陛下这样,便算是护着我了”,她瞟了一眼他肩头一指宽一寸长的烧痕,眼神中透着一股戏谑:“陛下眼中的偏爱,好廉价啊。”
“陛下本来就想除掉赵家吧,所以不管元铮当街打了何彦,还是月娘控告何彦,陛下都不出手,赵心月在宫中那样胆大妄为,也是得了陛下的默许吧。”
“挑起我与赵家的矛盾,然后顺势而为,给赵家冠上弑君这样的大罪,最后杀的一个不留,陛下扪心自问,你我二人,到底是谁从谁那里得到了好处!”
俞瑾安呆呆地望着她,双目空洞无神,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出声音,仿佛被掏空了灵魂,眼睛盯着她那张张扬的脸,半晌才徐徐吐出:
“你说朕……利用你?”
见他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她冷嘁一声:“俞瑾安,几十年了,你装可怜的本事倒是从不后退。”
“你拿什么和元铮比?就凭你把斗米恩情日日挂在嘴边,还是步步算计,自以为手拿把掐,没人能逃得过你的手掌心?”
他两眼直,恶狠狠地瞪着她,声嘶力竭地喊:“住嘴!不许提他!”
“他凭什么和我比,他凭什么和朕比!”
“他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了,可我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