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以为是对仗,静下来想,还真是。
他们都没撒谎或者隐藏。也没细究对方的坦诚。
走前,他在李铭心额角落下一个吻。刻意的,想看她什么反应。
李老师应付得很自然,扒住沙发背,笑盈盈说自己赢了棋。
池牧之捕捉到她发虚的探究,好脾气地夸她。
庄娴书煞风景,说她想接吻。
池牧之面无表情,拎上运动袋,走出门外,心里后知后觉浮上一声骂。
猫女狗男
调看档案,她有母无父,不是贫困生。
申请过一年勤工俭学,没排上队。尽管学校的资料很少,但看得出她非常努力,大一和大二绩点差很多。大一连三等奖学金都无缘,大二之后年年一等奖学金,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种经历,换别人能开自媒体挣钱,她头脑不灵光,挣钱走女性主义倒退思路。
池念说她不爱玩手机,池牧之本来不太信,看她记东西还用纸,不得不信了半分。
有点想笑。脸部肌肉尚未调动,她的身影马上像只流浪狗,撞进脑海。
路灯下小小的身影,下了蛊一样。
又是雨。每逢雨,都要在鬼门关过一趟。
前几天脚踩刀锋的记忆崭新,池牧之没有大意。
他想试试控制变量,让人提前配好药,两天没饮酒,估计一下两粒药量行不行。
从程宁远家回来,差不多九点。地下通道与电梯间的门形成对流,他站在中间,静静感受风,又抬腕看了眼表。
9点10分。
上楼,她在。
雨不是个沟通的好天气,他与她打招呼:“李老师好。”
李铭心朝他鞠了一个深躬,跟给死人鞠躬似的。
再抬起头,是一张写满嗔怒的脸。她刻意扎起头发,经过身侧,带起地下风量的旋涡。
有点脾气了。
池牧之一边脱了西装一边往房间走,到走廊,他脚步定住,感觉那阵小风犹在脚下穿梭。
低骂了一声操,又套回了西装。
雨越下越大。九点多,太白大道上只有车没有人。
她形单影只,站在震颤的雨幕里,像下一秒就要消失。
池牧之降下车窗,让她上车。
她本来死死不动,仇恨地看着他,又忽然听话,湿漉漉地进到车里:“对不起,我湿的。”
这话真暧昧。好在池牧之无心暧昧。
她的每一步反应都和普通人有偏差。不奇怪了。
“为什么不打伞?”
“今天想淋雨。”
有病。
帮她系安全带,池牧之依旧想吻她。她故意不看他,脸浇得冰凉,呼吸声很小,靠近时没有一丝人味,真像只奄奄一息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