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的才情,鼓励着辛悠宜大步前行,真的认真考虑起和她的婚姻。辛悠宜办事还算是个稳当人,没有把握、不是心甘情愿的事,绝不会贸然去干。为这,朋友们评价他:有才,有知识,不缺前预见,就是缺少赌博的决断。
辛悠宜有了想和文竹走在一起,这天晚上到文竹家去,俩人讨论起管道升的诗《你侬我侬》。
辛悠宜先讲起故事:管道升的男人要找其他女人,这么办?
管道升没有兄弟,聪明过人又很有些男子气。从小深受父母疼爱,女孩当作男孩养。饱读诗词歌赋,拥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多オ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为数不多的大家闺秀。
好日子过习惯了,总些找些个,。酷虐自己也是乐趣。眼睛里边怎么掺砂子?难道流泪不止,还要当一辈子的红眼病?文人自有文人的办法。
那是一个酒足饭饱小憩以后的黄昏,丈夫赵孟頫笑丝笑丝的,看着青春将逝的妻子,犹豫再三。大书法家吗,呆乜了一会,干脆无意弄春墨,竟成龙凤舞。
管道升兴冲冲的捧读,然后脸上的笑意淡去。开始阴云笼罩,两手抖,颓唐的一屁股坐在躺椅上。两手捂脸,那泪水便洇了出来。
原来丈夫要娶小妾!
赵孟頫可不是常人,他是宋赵的后裔,贵族的血统。就是蒙古人统治了中原,也没能掩没他的才华。
文,立马而倚,挥笔千言。书法,独树一帜,楷书带着行书笔画,怎样看怎么养眼。连我辈,和他相距千余年,仍然恭恭敬敬的描摹他的《玄妙观重修三门记》贴。
象他这样的贵族血统,达官名人。在男人地位高高在上的封建时代,弄个三妻四妾是司空见惯。
赵孟頫没有轻易招惹其他女人,尽管他的身边蜂攒蝶偎。他可没有轻易逾线过,从心底都是对妻子满满的尊敬和呵爱!
他刚才写的不过是化学试剂,一是调揩,想逗你玩。二是兔子枕着狗蛋睡,有点越绕越大胆的意味。
诗里写得什么?让管道升如丧考妣,花颜失色?
赵孟頫以小词调戏管道升:我为学士,你做夫人。岂不闻,陶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云。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越女何过分?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道升看到丈夫的小诗以后,气愤异常。夜深了仍手托香腮,难以排遣。天一冒明,她就披衣而起。顾不得洗漱,提笔挥毫,一蹴而就: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个衾,死同一个椁。
赵孟頫看到此诗以后,深为妻子的真情感动。欣赏她的诗才,由不得掀髯大笑,将纳妾的想法扔进了废纸篓。
男欢女爱,郎才女貌,两情相悦,终生不渝,是做夫妻的最高境界。
文竹听辛悠宜说完,波澜不惊,嘴角扯扯无声的笑:你知道吗,管道升的诗还有个版本。看辛悠宜抬眼看着自己,文竹以她惯有的低声和缓说:我侬两个,忒然情多。将一块泥儿,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呵,将它都来打破。重新下水,再团再炼再调和。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那期间,我身子里有了你,你身子里也有了我。
我读的这诗,比你的更平民化。
文竹说完看了辛悠宜一会,沉思着说:我很明白你的心意,也很愿意,只是人的生存,不能离开具体环境。说到这里,文竹叹口气:连英国王妃戴安娜都说:三个人的婚姻太拥挤!
对辛悠宜的爱,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她从来就没抗拒,只是她能控制着距离,即使心里千万我愿意,一直是密友的定位,行为上一直中规中矩。
爱心日盛的辛悠宜,决心今生报知己,这晚出门的时候,他把一对玉婵交到文竹手里:请你给它们配上今生今世,扯不断的红丝线。他没告诉文竹玉婵的来历,也没告诉她怎么使用。他在投石问路,也在加重着感情。
其中一个玉婵,祖传,是辛悠宜佩戴过的。另一个则是他别有用心,花了大价钱,在古玩市场得到的。他在这对玉婵是寄托了情意,也有祷告上天决断的意思。
不要去碰已婚的女人,她是一个男人的脸面,不要去碰已婚的男人,他是一个女人的余生。
不是你的女人不要嘘寒问暖,不是你的男人不要轻易缠绵,这是一个做人的基本底线。
辛悠宜的意思是向文竹示意:我绝不会强迫你,只是心里相通,哪怕爱情到来就是末日我也愿意;你禁闭月门,我的心也在陪着你。
工地进入正轨,没有多少事。星期天,按文竹提出的要求。辛悠宜跟着文竹去了九里山游玩。那时还没现龟山汉墓,也不是旅游风景区。他俩推着自行车,或骑或推,特殊的地方还得肩扛。羊肠小路,曲折盘旋,有时没入树林草丛,有时面对岩石嶙嶒,翻过小山入大山,过了大山又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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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没有说出此行的目的,看着文竹鬓角渗水,辛悠宜几次给她擦拭,文竹乖乖的笑,眼里都是期翼。
总算在一条山涧沟边,文竹停住脚,轻声叫:到了!
辛悠宜放眼看去,山涧沟水流清澈,涧沟畔有块平地,有座院子坐落在那里。院子是篱笆墙,爬满丝瓜、眉豆,卡着或黄或白或红艳紫成嘟噜的花,引得蜂飞蝶舞,很有生机。推开柴扉,迎面的三间石砌的屋子,屋顶用的是少见的青瓦,压边则有茅草铺衬。
走进屋里,洁净明亮,墙壁挂着字画,座椅案几都是深茶色的漆。和其他本地农家不同的是,这屋的窗户倒大而明亮。不像其他乡居斗大的窟窿,晌晴天屋里也黑魆魆的。这屋里,很有浓郁的文化气息。
听到来人,有位白老人走了出来。腰弯的厉害,精神矍铄,但是不断重重的咳嗽,咳嗽的用力,像是撕心裂肺。文竹见到老人,赶上去扶着臂膀,甜甜的叫了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