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试图解释:“我是累得饿了”
却也只得到女使客气的微笑和颔,没人多问一句话,很快退下。
莲心有些郁闷。
果然当时冲动之下一威胁,将人家的人得罪狠了。
她倒不后悔,但这也太记仇了。
正苦恼着,另一边,本正在寒暄的陈同甫似乎听辛三郎说了什么,站了起来。
“不早了,带你们尝尝山里的野菜素斋。这样才不虚此行嘛!”
他笑道,旋即看见莲心如丧考妣的脸色,才赶紧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呵呵,有肉,有肉。”
用毕了饭,莲心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生米不是人吃的东西,她装满砂石和米混杂物的肚子,此时终于迎来了一顿饕餮盛宴。
饿汉吃饱饭,其满足,真是不亚于“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呀。
她将这话也学给辛三郎当笑话听了,奈何他只刚听到时呛到似的咳了两声,之后就没什么回应了。
暮色四起,黑夜漫涌,古代的山里不是现代,再一下起雨来,不点灯,什么都一片漆黑。
她瞧不清他的表情,倒也不觉尴尬,只抱着自己的肚子悠哉游哉回房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下半夜,陈同甫就一边盛赞“好剑!好剑!”,一边热情地将修好的吴钩送了回来。
莲心表情扭曲。
不答应吧,没礼貌;答应吧,又太吃亏。
最后还是答应了。抱着失而复得的吴钩,莲心教导了它一晚上“我为你付出太多”,直把吴钩说成了个哑巴剑,最后索性装死不答了。
一夜无梦。
待到天色昏暗时,莲心被一阵腹痛疼醒。
“好饿”
她额头满是汗,腰弓成虾米似的。大约是饮食不规律,胃出了些问题。这是从前世带来的老毛病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饿起来钻心的疼。
她朝门外值守的女使喊,“劳驾,劳驾,我肚子饿得直疼,姐姐能给我带些吃的么!”
门外聚在一起说小话的女使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但一想,屋里的人白日里才刚敲诈过他们郎君,便一时都有些面面相觑。
想躲,但又怕屋里的人真有什么要紧事。
一个侍从也是犹豫半晌,朝分派到莲心屋中的女使使了个眼色:“没见她白日里有那爬山的牛劲?她能出什么事,咱们躲个懒儿,待会再过去,说不定她就忘了呢。”
谁也不是天生喜欢干活的。
闻言,女使们也深觉有理,见那被叫的女使还略有犹豫歉疚,便索性拉着她一起打起了叶子牌:“夜深露重,少有人醒。明日郎君追责,你只推说自己睡着了不就行了?没人能挑你的毛病”又笑谈起了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