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现在碎了,再也开不了口了!
莲心现下也不过十三,恐惧后悔之下,眼眶一瞬间红了。
那郎君身边的侍从略有不忍,又兼莲心确实救了他们三郎君,便抱拳道:“小娘子,方才多谢你出手。这剑是什么材质?我们带你去铁铺,寻些好钢,将它修修吧。”
莲心摇头:“修不了的。都断了。”
侍从想了想:“那我们赔你银子吧。你这剑多少银子买的?开销都由我们包。”
莲心如实:“这剑是御赐之物,二百缗都买不到。”又哽咽起来。
哭到一半,突觉周围静得吓人。
莲心抽噎着一抬头。
周围人眼神颇为复杂。
方才围拢的一圈百姓本还面露同情,现下被她眼神扫过,却都纷纷后退了一步。
寂静的氛围中,还是侍从惊疑不定,说了句:“小娘子,你这早八百年,碰瓷就不用这法子了!”
说完,周围百姓也面露赞同。
“就是,就是。”
“碰巧摔在你面前,碰巧摔碎了东西,碰巧抱着的还是家中御赐古董哪有这么巧?”
“哎呀,这个路数,是江湖里的行骗法子啊!”
人群中出惊哗,随后“轰”一声散了。
莲心愣了。
她缓缓看向一旁并未立刻言语的郎君,和两位一脸鄙视的侍从。
他们都将她当作碰瓷的了?!
辛三郎今日很烦。
清晨,父亲和母亲又因父亲的前夫人大吵一架,各拉他诉苦半时辰,好在没多久就又和好如初;
晌午,父亲喝酒一坛,带醉打拳,劈碎了他养在府内湖畔的兰花无妨,他早有准备,换个盆养就好;
而到了下午,韩公寄信来与父亲谈天。韩公性洒脱不羁,言谈之间却又拿辛三郎的样貌开玩笑,说他是父亲的“三女”,还亲切呼他为辛府上“病西施”。
当时,辛三郎的脸色终于有些维持不住了。
就是霉运也该有个数,今日是不是太过甚了?
心下烦恼,应又不能应,骂又不能骂,便只好避开。
——要说被讲“三女”恼不恼火,那肯定是恼火的。
但韩公韩元吉一是长辈,他一个晚辈是不能驳斥的;二是其文名甚高,词风与父亲相近,雄浑高迈、忧国忧民,令辛三郎敬重,便更不好为了这点事就作。
他将父亲去找虞公甫遗孤之事揽了下来,也是为了离家略作平复,散散心。
再加上虞将军虽战败,却是为大宋而死,直到最后一刻都在杀敌。这样的人,对他的骨血宽容,本就是应有之义。
因此说实话,辛三郎其实并没将今日连续扑空的事放在心上。
虞小娘子去了别处,他就再找就是。
若真要比较的话,这些挫折还没有他听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