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君演完,觉得自己对季贤达算是仁至义尽了,结果跟钱院判一起去传旨慰问的刘喜子回来禀告说:摄政王见了自己激动不已,不小心喷出一口血来,钱院判也束手无策……
李慕君面无表情的听着,一口血喷出来,鸡血?
“王爷说他怕是时日不多,不能长陪陛下左右,想求一件陛下长戴的东西,将来百年之后陪着他留作纪念。”
……李慕君
刘喜子觑觑皇帝没有表情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几天不见,王爷脸色蜡黄蜡黄的躺在炕上,一口血喷出来也顾不上擦,拉着奴才只问陛下好不好,每日里有没有按时用膳。国公爷满脸颓废,国公夫人哭的泪人似得,真的好凄惨,王爷却心心念念都是陛下好不好……”
看着皇帝没有表情的脸,刘喜子声音越来越低。
李慕君抿唇,季贤达要自己的东西想干嘛?明明知道他是假装的,可到这份上她也不能戳破他,还得送他自己的东西……
静了一会,李慕君还是无奈的从手上褪下沉香木的手串:“这手串是父皇送朕的生辰贺礼,就赐给季爱卿,让他为了江山社稷好生将养。”
李慕君晚膳后,刘喜子又恭敬的回来复命:“王爷非常感动,把他的长命锁送给陛下,说是季家代代相传的可以保佑平安,还说为了陛下他一定好好将养。”刘喜子神色恭敬的说着,其实心里有些想不透,王爷把他家传家宝送给陛下做什么?
李慕君静了静,好吧平常她也总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季贤达这是为了感谢自己,帮他掩饰?还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传家宝传不下去,索性送人?
“呈上来”
刘喜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恭敬的弯腰,小碎步上前,放到李慕君身前的桌上,然后躬身倒退出去。
李慕君打开盒子,还以为会看见很华美的纯金锁或者金镶玉锁,没想到就是一个普通的银锁,还是掺了铜的银锁。她愣了一下倒想起来,季家祖上也是贫民,看来还真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那样的话算起来最少有百年历史了,李慕君原本想随便让宫人收起来,这样到不好了。她到底自己收了。
李慕君每日在宫里温书耕地,宫外季贤达的八卦越传越奇怪。
据说摄政王已然只剩魂归离恨天,却在收到陛下手串那一晚做了个梦,梦见金甲神人说他忽然病重的原因。国公夫人不信去安国寺,请方丈化解,结果方丈也说摄政王命中不该有姻缘,如今凡人强求,上天才要召回他。
安国寺方丈是什么样的人,得道高僧!国公夫人没法子,只能在佛前悔过……
“你说神不神,前边国公夫人在佛前悔过,后边府里,王爷就清醒过来要东西吃。等国公夫人回到王府,王爷都能坐起来了。”说话的小哥眉飞色舞。
听话的大叔笑嗤:“这算什么,更神的是第二天王爷就能下地,第三天就入宫谢恩去了。”
“所以说这些人呐,都是天神下凡,和咱们老百姓不一样。”旁边的闲人咂嘴感叹。
“说起来咱们万岁爷,真龙转世不能和凡人婚配。咱们王爷是武曲星君下凡,只为护佑天子,他们两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面生的闲人边想边说。
听话的人咂咂嘴想了一回,大腿一拍:“可不是咋滴,万岁爷和王爷还真跟咱们不一样。”
摄政王府季贤达看着手里的珠子,心情很好:这算是交换定情信物了,君君……
武元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季贤达一脸痴汉笑,他先咕咚咕咚喝饱水然后问他:“你这是看中哪家小娘子了,笑的那么恶心,活脱脱一个花孔雀。”
季贤达收起手串,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武元通大咧咧坐到椅子上:“这么点小事有什么难的,现在城里人都知道万岁爷和王爷是一路的。”
季贤达笑笑没说话,走到桌边坐下,倒是武元通又说:“刚刚收到消息,张继元第五房周姓妾氏,是一个叫俞大同的商人送的。”
季贤达放平脸色坐直身体,张继元就是现在的禁军统领,而这个俞大同一定不简单,果然武元通接着说。
“俞大同和勇侯府的大管家,有极少数的秘密来往。”武元通虽然粗狂却不傻,兰家这步棋走的远“周氏是俞大同五年前送给禁军统领,如今虽然不受宠爱,却生下一儿一女,在他们府里地位稳固。”
季贤达慢慢垂目,如果这个周氏抓住张继元致命的把柄,或者伪造出可以要他命的把柄,那么……
青龙节
张继元是安宁侯的嫡次子,在一众勋贵子弟中算是出挑的,不但通武略还兵马娴熟。十六岁入禁军今年三十四岁,也算得上年轻有为,就是有一个毛病贪花好色。他府里有名分的妾室偏房就有九个,至于通房丫头……他们府上凡是有点姿色的,张继元都经过手。
季贤达垂目想了一会:这事不好跟君君明说,否则会把他私底下的动作牵扯出来。再者君君要料理的话,兰太后肯定不干,要是挑明兰家的小动作,兰太后就和君君撕破脸了,目前还不能端掉兰太后。
不过一会季贤达就拿定主意,低声对武元通吩咐了几句。
正月二十开印也是一件大事,从皇宫到各地州府,举行各种庆典张灯结彩鸣放鞭炮,祥泰元年正式开始了。
李慕君的日子也开始正常,每天早上读书,下午练习骑射。
“张大人,今日气色真好。”季贤达笑着和,护卫李慕君来马场的张继元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