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且不说俩人那古板的爹能不能同意,就说他们自己的日子,那也不能好过啊。
毕竟爱情啊激情的,都只是一瞬。日子不是在床上过的,没有婚姻效力的束缚,一拍两散是多么简单。左一个右一个地换对象,年轻时候不觉得,老了以后怎么办。还有同志圈子那么乱,染了病怎么办。更别提,黎家这背景下,凑上来的人又有几个真心汉?
那姓乔的小子看着老老实实,没想到这么多心眼子。还没进黎家的门,倒先算计上来了!
老母鸡似地护了二十年的弟弟,性子单纯得像张白纸。被人拿来利用,简直让黎英睿恨得牙痒。
“鸣鸣。你跟哥说实话,外面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这小师傅,是不是就只是师傅。”
黎建鸣错开眼神:“什么东西,我什么传言了。”
“偏要哥说明白吗。”黎英睿站起身,走到黎建鸣面前,一双漆黑的眸子沉沉地审视着他。
黎建鸣明显动摇了,眼珠乱飘,就是不敢往黎英睿脸上落。
“什么传言我不知道。小乔是我雇的面点师,一个月五千块工资。你想要他是什么就直说,我照着你的思路给你编一个。”
黎英睿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而肯定的语气道:“我想要他,就只是面点师。”
黎建鸣回视他:“就只是面点师。”
黎英睿松了口气。
他这个弟弟到底还没傻彻底。黎建鸣要真上来给自己来一套什么「非他不可」「爱情至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组合拳,自己还真接不住。要只是这种浅薄的关系,不至于现在揪着不放。往后找机会,再和鸣鸣好好谈谈吧。
这么想着,他也就不再咄咄逼人,话题又转回到丁凯复那边。话里话外,无非就一个意思:惹不起躲得起。
黎建鸣忽然问道:“丁凯复的安保公司,是不是和他小叔用的同一家会计事务所?”
黎英睿去拿点心的手顿住了,锐利的眼睛看向他:“你要干什么?”
黎建鸣抱起手臂,靠到窗台上:“总不能让他白欺负。”
“鸣鸣!”黎英睿急了,他是真怕这个傻弟弟往疯狗脚上踩,不由得拿出了家长派头,“被狗咬一口,你还得回咬狗一口吗!哥今天为你这点呼朋唤友的小事来一趟,就是希望你明白,丁家,咱们惹不起。”
黎建鸣看着黎英睿,抿紧嘴唇不说话,像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黎英睿看他没听进去,又是苦口婆心地劝:“爸还在医院,你姐又快生了···”
“我知道。”黎建鸣气鼓鼓地打断他,“我任他骑我脖子上,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