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戍卫官没有呢,因为官位比统领低么?
似是看懂了我神情中的疑惑,杰帕德解释道:“我的勋章比较特殊,是多年前一场战争凯旋后获得的。那是极其壮烈的一战,大守护者举行庆典,亲自为幸存的一班授勋,而我也属于其中之一。”
他抚上自己右侧的臂甲。由地髓锻造而成,散着极光般的辉彩,如此轻便、灵活,而强韧,是由无数埋于雪地中的战友之血炼成。
“所以,有这一只勋章足以。”他道。
我适当地沉默一会,让他临时升起的追忆如流水般散去,然后才问:“也是那场战争让你被提拔为戍卫官的么?”
“不,我在那之前就是。只是这场战争巩固了我的地位。”
“怎么说?”
“那时我还年少,几乎是史上最年轻的戍卫官之一。许多人怀疑我并没有这个实力,只是靠着家族背景上位。”
无论是怎样的政权体制,只要有着高层,那么总会有层出不穷的猜忌阴谋。或许杰帕德是万幸中的不幸,在那段时光里有着信任支持他的战友,让他能够只身投入保家卫国,而不被旁的恶浊所侵染。
至于在立战功之前,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沾了家族的光,这我不好说,毕竟我也不了解。
但我不是来当仲裁团的,没必要刨根究底,所以只是很合气氛地感叹道:“朗道家的孩子,也不容易呢。”
从外貌上来看,我比他要年轻些,所以被我称作“孩子”后,杰帕德的表情有些微妙,但到底没说什么。
我想起他那机械屋的姐姐,还有去雪地探险的妹妹,都不属于筑城者,便又问:“你的两个姐妹没有争取官位,是不想踏入纷扰么?”
“玲可确实是这样,但家姐不太一样。她曾是技术部研究员,是公认的天才。”说着,他露出有些怅然的表情,果然后面的话急转直下,“但某一天,姐姐因为某项研究和大守护者起了冲突,便被赶出了军队,不再是筑城者。”
我起了兴趣,“那是什么研究?”
“这是机密,大守护者不曾公开,只指控她意欲谋反。”
“怎么又是谋反?”我有点无奈地笑起来,“你们大守护者是只会用这一招么?”
杰帕德没有回答。对于过去的事,他虽然保持疑问,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证据便永远只是藏在心里的疑问。
而我又现了些异样,“等下,谋反是重罪吧。那你姐姐怎么没被流放边境,还能留在城区开机械屋、时不时来一场演唱呢?”
“我想大概是大守护者留情了……她们曾是亲密无间的友人。”
这是意料之外的情报。那大守护者看起来神神叨叨、距人于千里之外,竟和那潇洒不羁的摇滚明星曾是挚友。
也许这就是互补规则带来的吸引力吧。可一次次的事实证明,友情并非坚不可摧,时代在变、人也在变。这一点我十分清楚,所以我已很多年没和人深交,厌倦了聚散离合。
但即便她们已经决裂了,希露瓦也定是十分了解过去的可可利亚。人是不可能和过去的自己完全切断的。我动了心思,便旁敲侧击地询问往事。
“她们看起来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呢,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姐姐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就是大守护者……请容我僭越,在这里,就暂且唤大守护者的真名——可可利亚吧。”
“姐姐经常跟我和玲可讲起学院里的事情。她说可可利亚看起来是乖学生,却意外地同她臭味相投,一起干了不少违反风纪的事。”
“她说可可利亚并不很喜欢音乐,却为了迎合她而学了两手,还爬上屋顶看她的演出。后来,可可利亚又到处收集珍稀材料,亲手为她打造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吉他。只是在她们争吵后,那把吉他便被遗忘在克利珀堡……”
杰帕德讲述着,声音越来越低,话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