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晴的手搭在车窗上,按着节奏弹着烟灰,眼神情不自禁地瞥向了窗外,意外见到了靳诗宁,她坐在了一辆电瓶车上,骑车的女人看着很朴实。
她们视线交汇又互装作不相熟得挪开,仲晴掐灭了手中的烟。
一个普通的父母用爱浇灌她长大。
不必为活求生,希望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要狼心狗肺。
周赐礼很早之前就想把她这个歌单给删除了,他问她要手机,仲晴没做他想的就给了,周赐礼看到她把歌单命名为“death”,忍俊不禁地笑了,那跟紧箍咒似的明讽他的歌全部没了,“a1ive”歌单里无忧无虑的歌曲吹来了甜蜜。
绿灯亮了,车一路向前,靳诗宁头上的红色蝴蝶结在后视镜里越变越模糊,仲晴收回了视线,揉捏了手里还剩半根的香烟,把音乐的把音量调大了。
周赐礼看着她掐烟,想岔了,“戒烟,想要个孩子?”
“你想得挺美。”仲晴哼了声。
“相生也不是不行,但得过阵子。”周赐礼自顾自的往下说了下去,以他现在的身体问题,要是他和三三意外有了孩子,恐怕也没办法留住。
仲晴不想跟他谈这个话题,又跟他谈起了音乐,“你也真够能忍的,要是我早就忍不住了。”
“得先有名分,才能使用男朋友的权利,女朋友。”周赐礼回。
暮色的霞光投进了车窗,仲晴的脸被照耀得熠熠生辉。付敏卉的信息恰如其分地传来:「回家」
仲晴跟周赐礼说她妈让她回一趟仲家,没具体说什么事。
周赐礼想到先前答应付敏卉好好的,说过两天就把人送回去,都一周了,还没把人送回去,确实很不像话了,他没多想地回:“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仲晴应了声:“好。”
恐怕不用她去联系,他都得自己找上门。
仲延和仲欣在这个非周末的日子被付敏卉喊了回来,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仲晴心知肚明得没说。
付敏卉全面把关着一家人的穿着,正经八百得不行,仲欣跟仲泽垣旁敲侧击,撒娇得喊着“爸,爸,爸……”,都被挡了回来。
翌日,储家登门拜访来提亲,一大家子人全部隆重到场,和仲家一比,人口兴旺过头了。储乐和储勍跟在付浔惠和储父身后,越往后谁认识你是谁。
仲欣连人都没有认全,面子略微有点挂不住,好在他们识相先做了自我介绍,她一转过身,对仲延翻了个无语的大白眼。
仲延跟他们面上彼此寒暄,内心那叫个呼风唤雨,他爸妈瞒得实在是过于密不透风了。
他正思考要不要给周赐礼通风报信,矛盾的前后没个主意,一个没忍住,就把晴子和周赐礼的事全给仲欣交代了。
察觉到他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停留在她身上那抹探寻的视线,仲晴朝仲延和仲欣露出了傻憨憨的笑,仲欣一副看透了她的样,“晴子都要把阿礼给玩死了。”
“…………”仲延问,“我还说不说了?”
“大哥,你胳膊肘往外拐。”仲欣看热闹不嫌事大。
“地球是圆的,我怎么拐都是拐在自家妹妹身上的,阿礼和储乐这两个人,要你挑,你会挑谁?”
“我想挑谁都没用,问题是妈想挑谁。”仲欣哪看不出来付敏卉是在向仲晴松口和妥协,她心里还是偏向阿礼的,现在就看阿礼的态度了,“这就是场鸿门宴,我们都是陪客,主角还没登场呢。”
付敏卉和蒲浔惠之间家长里短的攀谈得甚欢,储勍跟仲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生意场上的事。
上面的红头文件出来了,明确要整顿河东所有的工厂,仲延都搬了一半,谁知道风向会急转生变,低调地说:“运气好。”
“所以要来沾沾仲家的好运。”储勍不着痕迹地说。
仲延捣鼓着手机,还在犹豫不消息,听见他问:“今天要是成了,晴子跟阿礼是不是也该断了,不然我们家面子也挂不住,你说呢?”
“你这话说得我就听不懂了,阿礼也算是晴子半个哥哥,住在认识的哥哥家里很正常吧,况且我爸妈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两家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提前约束起我妹子来了,储勍,过了。”仲延跟他装蒜。
先是贝松岩和贝夫人离婚,他被迫的净身出户,再因贪污坐牢,空降兵直接顶替他的职位。推翻了他先前所有的计划,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这些行为都说得通,但一系列事情过于巧合了,他们都清楚这里面有鬼,唯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