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希望你是我的妻子,而我是你的丈夫。”
“但是我不爱你啊。”
陈珐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6衔的愚蠢。
“我爱你的话,怎么舍得离开呢?我爱你的话,怎么可能过得好呢?我爱你的话,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婚呢?”
陈珐的每个字都轻飘飘的,但是落在6衔身上时却像冰锥一样狠狠地砸进他的心脏,冒出来的热血将冰融化,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黑洞。
明明这个场景早有预料,但是6衔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无力绝望,他看着站在对面的陈珐,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过了半晌只是垂下头自嘲般的摇了摇。
他后退两步,拿起刚刚的文件夹从里面抽出来剩余的部分,即使他的手还在颤抖。
6衔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将文件平稳地递给陈珐,她没接,他转了方向,将文件放在藤桌上,又从口袋里掏了一个盒子,放在纸张上方。
“新婚礼物。”
颤抖着说完这句,6衔逃也似的离开了陈珐家的小院,就连转身关门的时候都没回头。
陈珐望着6衔离开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任由眼泪簌簌落下,风把眼泪吹出无数的路径,四处蔓延开来,陈珐失力跌坐在地上,崩溃呜咽。
她伸出手去探6衔留下的东西,手止不地颤动,除了盒子被她牢牢地捏在手心,剩下的纸张跌在地上四散开来。
顾不上整理,陈珐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是那枚镯子,6衔当初在樱桃树的摇椅上给她带在手腕上的,她离开时托何筱还给了他,因为恰巧在某次晚宴上看到了白6逢的未婚妻的手腕上戴了一只相似的。
席间人们打趣道,这可是6衔家祖传的一对镯子,单云当初话,两个孙媳妇一人一只,看来马上就能吃到喜酒了。
那时陈珐还在想,6衔又骗了她一次,明明说不是什么特殊的物件。
冰绿色的镯身依旧通透,在月光下盈盈亮,陈珐捧着镯子放在胸前落泪,心脏钝钝着痛,像是要在体内憋炸一样。
陈珐摸了把眼泪,恍惚间扫到散落一地的文件,她透过泪水辨认,又是一堆赠与合同。
一份一份地拾起来,那年的记忆突然席卷了整个大脑,连带着那时的风、那时的夜、那时的情绪一起,通通交织在眼前。
“我还没去过冰岛看极光呢。”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就去。”
所以6衔买了套雷克雅未克的房子。
“听说看到海豚许愿很灵。”
“那我们就出海去找海豚。”
所以6衔买了艘能够航行万里的游艇。
“虽然星星很多但是它们都有名字,你说我们两下辈子会不会变成星星?”
“我们一定挨得最近。”
所以6衔买了两颗行星命名权。
“新闻说全球变暖越来越严重,马尔代夫都会消失,我还没去过几次呢。”
“一定有和它一样漂亮的小岛。”
所以6衔在南半球买了座风景秀丽的小岛。
“还是金子值钱,货币又贬值了。”
“你又不用担心这些。”
所以6衔给陈珐在银行开了间保险房屯了满屋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