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山坡走,榉树的叶子散发的清香,夏日的黄昏,太阳暖烘烘地晒着山坡。脚踩在松软的青草上,像踩着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别提多舒服。他到程程了,手里捧着个草帽,在树底下呢。她穿着薄的,藏青色的长裤,平底塑料凉鞋,上身是一件黑白条纹的海军t恤,短头发扎了个小揪子在脑后。短袖衣裳露出两截淡黄的,纤细圆润的胳膊,光滑的没有一丝汗毛。连脖子耳朵都是那么干净,秀气,圆洁可。唐晓宏蹑手蹑脚走上去,嘻嘻一笑,伸手蒙她眼。
程程到坡上有桑树,正结着桑果子,紫红紫红的,很大一颗颗,非常漂亮诱人,忍不住摘了些。她把头上戴的草帽取下来盛桑果,心想一会拿去给唐彦华吃。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正要回头,眼睛就被人蒙上了。唐晓宏调皮的声音冲她笑“猜猜我是谁”
他虽然努力捏着嗓子,但程程还是一听就听出来了。就是这个讨人厌的粘人精,就是唐晓宏,他果然又粘着人来了。
程程拿开他手“你不跟我哥哥一起干活,怎么跑来找我呀。”
唐晓宏献媚笑“我就是为了跟你玩才来你家的呀,结果唐彦华非让我跟他干活,不想让我跟你一起玩。我觉得他就是故意整我,不想让我跟你在一起。”
他挨得太近,程程往前走几步,刻意跟他保持距离,说“我哥不是那种人。他干嘛整你。”
唐晓宏跟在她屁股后头“我说真的。我真发现你哥怪怪的。”
程程听到别人说唐彦华,心跳了乱了一拍,暗暗回了头问“他怎么怪啦”
唐晓宏说“他不许我接近你。”
程程说“不可能”
她伸手去摘那高处的桑果。紫红的汁水沾了她一手。唐晓宏突然从她背后靠近,凑到她耳边说“喜欢你。”
程程吓得心一跳“什么”
唐晓宏着她侧脸,有些高兴,满脸幸福地说“我喜欢你呀。”
程程脸一热,她不知道怎么答,抱着手里的草帽就走,心慌说“你不要乱说话。”
唐晓宏紧追其后,伸出手捞着她的手“我是真心对你说的。你不喜欢我啊”
程程挣脱他的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面上镇定,其实心里慌乱的像只小兔子。她是个青春期的小姑娘,头一次有人这样纠缠她,对她表白,说不害羞,那是不可能的。她心性单纯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当然也不可能接受,所以只是红着脸想逃跑。刚跑出了不到步,唐晓宏就追了上来,一手抓着她手,用力将她往回一扯,扯得她转过身来。她身体跟着惯性,不由自主地跌进了他怀里。唐晓宏见四下无人,先是搂着腰抱了她一把,而后双手捧着她的脸,嘴巴贴了上来,噙着她亲吻。
草帽被她搂在胸前,因为两人身体的挤压,里头的桑葚都挤碎了,红红的汁水流了出来。程程一时拼命挣脱,然而唐晓宏力气很大,又很会耍赖,硬抱着不许她跑。半晌,唐晓宏放开她,程程头发也被揉乱了,脸上懵懵的,嘴巴也被亲红了,两个脸蛋,也红的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唐晓宏着她这幅呆呆的样子,忍不住一乐,拿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乐地说“你干嘛呀被我亲傻了呀”
程程脑子里空空的,愣了半天,恍恍惚惚才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她还是个处女,连和男孩子拉手都不肯的,唐晓宏居然就这么抱着她亲了。她一时又气又委屈,眼泪都出来了,胸膛里有一把怒火在熊熊烧似的。她伸手去打唐晓宏。
“你混蛋”
她在哭,唐晓宏却在笑。她哭的有多气,唐晓宏就有多开心。唐晓宏以为她是害羞,在故意跟自己撒娇呢,越她这样越觉得可。她没把他打疼,唐晓宏又扑上来,一把抱住她。他像抱洋娃娃似的直接把她抱离了地面,原地转了几个大圈,又在她脸上、头发上一阵狂亲。唐晓宏像条耍赖的大狗,抱着她求求求求求说“程程,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好你。”
程程慌的无所适从,就听到背后一声大喝“唐晓宏”
程程回过头,就见唐彦华。唐彦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唐彦华神情冷峻,面如土色,表情十分难,几乎有点凶了,好像要发怒的样子。程程从来没见他这么凶过,吓得几乎手脚发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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